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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不该做,什么也做不了,何其无趣。
明明活着,有时又觉得自己早就死了。
穿过街市,他来到城郊一家废旧铺子旁的枯树旁,倚着树根坐下。
据说这枯树曾吊死过人,所以无人敢近,给了梁映不少清净。
不算锋利的刀光闪过少年死灰的眼底,左臂的布衣袖子被缓缓拉起,尚且稚嫩的皮肉却盘布了数道细碎的疤痕,从新旧程度而言,每一道相隔的时日像是被精准计算过一样。
而今日,正是又到了时候。
鲜红色缓缓流淌到少年的指尖,又滴落在枯木之下。
少年静静看着,他察觉不到痛意,只有看到这抹鲜红,他好像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
而不是一具早已死去,只因生人记挂而被困在人间的行尸走肉。
“想死?”
一道声音从上方罩着梁映。
刺目的阳光让梁映抬头时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看见纤细的人影晃动着脑袋,对着他流血不止的伤口,认真建议道。
“你这样只会疼,死不了,你要真想得这么来——”
看不见人,但梁映听出来那是个少女的声音。
比他还稚嫩三分,却似乎对生死之事,习以为常。
“但,你为什么要死呢?”
少女的声音和灼灼烈日全然不同,冷冽得像雪山流下的溪水。
“你杀过人吗?”
少女问他,梁映愣了一下,本能地摇了摇头。
“那你放过火吗?”
梁映继续摇头。
“那你让谁失望了吗?”
阿婆一直以他为豪。
少女嗔了一声。
“那你有病,我都还活着呢,你死什么?”
这话骂得梁映一噎。
头次碰见把自己连着一块骂的人。
“
所以,你杀人放火,还无人疼?那你活着为了?”
“……”少女身形顿了顿,指关节捏得劈啪作响。
“怪不得没人和你玩,这嘴跟淬了毒似的,可真难听。”
“既然生下来,就该活着。而活着,就要活得畅快,做自己想做的,得到自己想要的。要不要我教教你?”
少女俯下身来,妍丽的眉眼却敌不过她指尖的物什更吸引人。
——那是把小刀,成人拿着嫌小,他们这般年纪拿在手中却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