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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倒有暖意。
林清樾稀奇地望了过去。
“和你?相比,只是小?伤。”
“我生来不知疼痛,但我阿婆曾经和我说,有伤就?会疼,若放任不管,疼久了就?会烂,烂的多了人就?会死。你?这伤口反复,会烂的。”
林清樾微微一怔。
这话不像是从梁映嘴里说出来的。
他明明仗着不知疼痛,百无禁忌地做着危险的事……
但仔细一想,他又切切实实地活到了出现在林清樾的眼前。
这倒是奇怪。
林清樾重新认真地端详过少年。
少年的神色许是提到了阿婆,褪去了所有阴郁、世故,竟认真得纤尘不染。
噢,原来是有人已经从渺然尘世间抓住了他。
不像她。她当然也知道伤口反复会烂。
但不是有人告诉她的,是她一次一次在受伤中,在溃烂的痛苦中明白的。
所以,她学会的是尽可能的不去受伤,是照顾好自己,是永远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她根本无法理解梁映这般,去拿出所有的勇气赌一个莫名?的可能。
这论起?来,她倒是比他差了点。
从没?谁对她说过这种话呢。
掌心的伤口莫名?泛起?一阵细痒,林清樾抽回手,合拢起?掌心。
清凉的药膏终究还?是先抹到了林清樾的新伤之?上,林清樾却涂得并不细致,匆匆将裹帘缠了回去。
随月色攀升,玄英斋的最后一间学舍落入一片宁静。
同样安静的还?有山长的济善堂。
只是这安静之?中透着的是无言以对的沉重。
“你?是说,是你?一人贿赂了马夫,让他下了药在饲料之?中,引玄英斋的学子去选病马。”
“又是你?独自一人,怕药剂量不够,又在缰绳之?上装了牛毛针,刺马发狂。”
“还?怕玄英斋即时?脱身,你?又换了特制的马镫。”
庄严抚着须髯,对着书案之?上许徽拿来的一件件证物,最后确认一遍。
跪在堂中的弟子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跪伏下来。
“回山长,确实皆是学生所为?,此间有违君子之?道,学生愧疚难当,愿领其责。”
“咳,朱明斋怎么会出了你?这般用心险恶的学子。”
堂侧两边站着四斋掌事教谕,以及学正郝北和许徽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