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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景王的作?风向来是斩草除根的。
“上来。”
林清樾从草垛上爬起身?,梁映已经麻利地将拂云楼后院唯一剩下的冯家马车的马骑了过来,马上高大的少年向她递出一只手来。
是他的左手,明明鲜血淋漓,他却无知无觉。
林清樾垂下眼,没去借他的力,自己扯着马鞍翻身?坐在梁映身?前给她留好?的位置上后,从他腰间冷不丁地抽出那把障刀。
梁映动也没动,就静静看着林清樾将刀刃猛地朝下一划,布锦割裂之声传来,转瞬一条碧色的布带被裁好?,握在手中。
怀中的躯体似因药性作?用滚烫到极致,隔着薄薄的衣衫贴了过来,本还淡定的梁映呼吸一滞,只感觉林清樾一臂贴着从自己的颈边穿过,呈虚拥之态,将布带紧紧缠绕在他溢血的伤口之上。
“下次,决不许替我挡刀。”
那话声分?明冷淡,可因药性所致的微微喘息,像是把那份冷意融进了几分?醉人的酒气,梁映听着听着,发现自己好?似没有全然?听清。
还是拂云楼中因他们?而起的嘈杂逐渐从楼上传到楼下,他才回神。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吹亮火星后,随手一甩扔进了承接了他们?两次的草垛之中。
“驾——”
马匹嘶鸣之下,熊熊燃起的火焰比此刻天边的晚霞还要热烈。
为了不让身?后拂云楼的人察觉他们?身?份,梁映没有贸然?直接回书?院,而是往镇子里偏僻巷子绕了几圈。
待到浓郁的夜色包裹住马上的他们?,耳边寂静的风声被越加急促的呼吸取代。
梁映才施施然?松下缰绳,他身?子在夜风之中僵到了极致,分?不清是因为失血过多的伤口,还是身?前这具像是把他作?为唯一依靠,紧紧扯住他衣襟的灼热身?躯。
“停下来……作?甚……”
经过药性肆意蔓延后的声音,非出于本人意愿的微微上扬,往日的端正温润通通骨销魂灭,脱口只像一把小钩子,轻轻挠在耳边。
梁映不自觉收紧缰绳的双臂,将怀中之人似困非困。怀中之人已顾及不上这点触碰,但于每寸相?触的地方都窜起热意的梁映而言,却像极了卑劣的偷窃。
可他却又无法将这份卑劣贯彻到底。
“是她…就不行…”
“为何?”
马车中,实在是祝虞拉住他时眉眼间的挣扎太过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