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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子们当他们说得小声,梁映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因为阿婆和那人的话。
书院这种地方,他此生都不会踏足。
梁映回屋,不多时林清樾也跟了进来。好人缘让她借东西容易,送人难。不过总算东西都借到手了,林清樾前后查看了一圈室内破损的器具,心里有了谱,修起来便得心应手。
敲敲打打的修缮声响倒比人的喧闹声听得舒服。
屋子里实在没地方坐,梁映收好他的包袱倚着门闭目养神。
这一日他过得并不容易,风寒退了后,他打起精神想拿着阿婆留下的举荐信去书院,却没想到举荐信不见了。他反反复复在老屋搜寻,耽误了时间,被赌坊打手堵了正着。
现在想想应该是被她拿去了。
也好,不用举荐信,书院认不到他,那些杀手应该也找不到他。
不过她怎么能不和他说一声。
长兴坊的打手实在是一群疯狗。
为了备好随时能带阿婆走的钱,他在赌坊所追赌债中多开了几条“财路”。
例如那些滥赌不惜卖妻卖女的,他反手卖给人牙子。
那些老赖有钱不肯还的,他精心筹划了稳亏不赚的生意。
还有把朋友坑来赌场当“荷包”的,他上场出千,叫人赚得盆满钵满后,让原主眼红亲自下场,再在最后一局让他输得倾家荡产前,勒索一把。
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因着突然的暗杀,梁映连夜把钱换了出来,这才引起赌坊的察觉,一翻旧账发现少说被截去千两银子,这可不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追了好几条街好不容易才逃脱了……
“这么快就睡了?”
清润的男声轻轻地,不知不觉飘到眼前。
梁映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本意假寐,竟真的松了心神,沉入梦乡。
处处温和有礼的世家公子这会儿没觉得逾距,气息靠得很近,细碎的动静一直蔓延到梁映的眼前。
摸不清对方目的,梁映捏着包袱的手紧了又紧,最终冷不丁睁开眼,一把把眼前试图撩开他额发的手攥了个正着。
林樾的脸近看更是无暇,梁映却不在乎。
“有事?”
冰冷的目光有如实质,似一把尖刀抵住林清樾的喉口。
林清樾察觉不到一般,任他抓着,面上一派关心。
“梁兄这头发有些遮挡视线了,读书时恐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