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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不知答案,更似是,没听清问题。
祝虞莫名感受到林樾的视线,不算炙热,但绝对忽视不掉。他悄悄掀起眼帘,林樾清亮的,又带着三分示弱的眼神更清楚地出现在眼前。
在向他求救?为何?
祝虞摸不着头绪,可对着那样一张脸,偏也聚不起拒绝的心思……
回过神,手中记了提问的纸页已经默默往林樾的方向送了送。
林樾勾了勾唇,须臾,清朗的声音在斋堂之间清晰响起。
“学生以为,修《春秋》不为复周礼,而在救时之弊,革礼之薄。”
林樾答的几字言简意赅,但并不难懂。
课堂逐渐响起吸气声。
原来如此。
其实,刚才孟庆年所答并非错答,这答案是修书以来众多大家探讨后的主流之意,只是李教谕不认可,众人思绪仍困在前人总结的教诲里抽不出身。
林樾的话一下点透了他们,联系李教谕先前所讲的深奥晦涩的句意。
他们终于明白,李教谕想让他们读懂的是什么。
李之望捻了捻花白的胡子,颌首。
“不错,正是此理。我教诸位读经义,不是只为明章句,通训诂,而是通经致用。今日的课,可以不用再上了。”
孟庆年脊骨一僵,眼睁睁看着李学究收好经义,一点没管放课的钟声还未响起,说完散学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斋堂。
斋堂里的学生们在学究走后,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离席。
这才上午呢,这样就下学了,那他们大半天的时光该干什么?
林清樾倒自在,把手中用不上的书册收起递给祝虞。
“谢过祝兄救急,若不嫌弃,这份薄礼还请收下。”
薄礼?
完整的经义书册市价便不低,何况是林樾手中这种国子监刊印版本。
祝虞忙推拒,“我受之不恭。”
“几本书而已,与交个朋友而言算不得什么。”林樾温煦一笑,让祝虞确实记起了林樾在常悦客栈住着时,交朋友就是这么个一掷千金的性子。
不得不承认,对林樾来说,书册教义唾手可得。反而是他,书肆买书花销太大,他这种贫贱人家,通常只能欠人情去借书誊抄。
虽然金海楼一事后,梁映给了他一笔封口费,但他午夜梦回,何亮那张死不瞑目,鲜血乱淌的脸时常出现,以至于昨夜乍见关道宁,对上他那敏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