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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子就过来给他斟上了热茶。
“还晕吧?”
“还有点儿。”
“还早呐,今早你歇歇好了。”
“还是慢慢活动活动好。我出去拿报纸,吹吹冷风就好了。人们常说女人流鼻血,用不着担心。”菊子用轻松的口吻说,“今早也很冷,爸爸为什么这样早起来呢?”
“是为什么来着?寺庙的钟声还没敲响,我就醒了。那钟声无论冬天还是夏日,六点准敲响的。”
信吾先起床,却比修一晚去公司上班。整个冬天都是这样。
午餐时间,信吾邀修一到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就餐。
“你知道菊子的额头有块伤疤吧?”信吾说。
“知道啊。”
“大概是难产,医生用夹子夹过的痕迹吧。虽说不是出生时的痛苦纪念,但菊子痛苦的时候,这伤疤似乎更加显眼。”
“今早吗?”
“是啊。”
“因为流鼻血,脸色不好,伤疤就显出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菊子已把她自己流鼻血的事告诉修一了吧?信吾有点泄气。“就说昨天夜里,菊子不是没睡着吗?”
修一紧锁双眉。他沉默良久,然后说道:
“对外来人,爸爸用不着这么客气嘛。”
“什么叫外来人?不是你自己的老婆吗?”
“所以我才说,您对儿媳可以用不着客气嘛。”
“什么意思?”
修一没有回答。
三
信吾走进接待室,英子坐在椅子上,另一个女子站立着。
英子也站起来寒暄说:
“多日不见。天气暖和起来了。”
“是啊,好久不见。有两个月了。”
英子总显得有点发胖,也是浓妆艳抹。信唔想起来了,有一回他和英子去跳舞的时候,曾觉得她的Rx房顶多只有巴掌大。
“这位是池田小姐,过去曾跟您谈过的……”英子一边介绍,一边流露出像是要哭的可爱的眼神。这是她认真时的习惯动作。
“哦,我叫尾形。”
信吾不能对这女子说:承蒙你关照修一了。
“池田小姐不愿来见您,她说她没有理由来见您。她很不愿意来,是我把她硬拉来的。”
“是吗?”信吾对英子说,“在这儿好?还是到外面找个地方好呢?”
英子征求意见似的望了望池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