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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力气,不过你以为我六十几岁了?”
“那就只好尽人情,听天由命了。房子上哪儿去了?”
“去看大佛了。有时孩子也真奇怪。有一回里子去看大佛的归途,险些给汽车压了。可是,她是喜欢大佛,总想去看看呐。”
“不会是爱上大佛了吧?”
“好像是爱上大佛了。”
“哦?”
“房子不回老家去吗?她可以去继承家产嘛。”
“老家的家产不需要什么人去继承。”信吾斩钉截铁地说。
保子沉默下来,继续读报。
“爸爸!”这回是菊子呼喊道。“听妈妈说关于耳朵的故事以后,才想起有一回爸爸说:‘世上能不能把头从躯体上卸下来,存放到医院,让院方清洗或修缮呢?’对吧?”
“对,对。那是观赏附近的向日葵之后说的。近来仿佛越发有这种必要了。忘记怎样结领带了,或许不久连把报纸颠倒过来读也若无其事啦!”
“我也经常想起这件事,还想过把脑袋存放在医院里试试呢。”
信吾望了望菊子。
“嗯。因为每晚都要把脑袋存放在睡眠医院里啊!可能是年龄的缘故吧,我经常做梦。我曾在什么地方读过一首诗,诗曰:心中有痛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现实的继续的梦。我的梦,并非现实的继续。”
菊子瞧了瞧自己播完了的土瓜。
信吾一边望着土瓜的花;一边唐突地说:
“菊子,搬出去住吧!”
菊子大吃一惊,回转身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信吾身边坐了下来。
“搬出去住怪害怕的。修一挺可怕的。”菊子小声说,不让保子听见。
“菊子打算同修一分手吗?”
菊子认真地说:
“假如真的分手了,我也希望爸爸能让我照顾您,不论什么。”
“这就是菊子的不幸。”
“不,我心甘情愿,没有什么不幸的。”
信吾有点吃惊:这是菊子第一次表现出来的热情。他感到危险了。
“菊子对我好,是不是错把我当作修一了呢?这样一来,对修一反而会产生隔阂啦。”
“对他这个人我有些地方难以理解。有时候突然觉得他很可怕,真没办法啊。”菊子以明朗的表情望了望信吾倾诉似地说。
“是啊,应征入伍以后他就变了。我也把握不住他的真心所在啊,故意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