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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裴公子还是不肯吃饭,一连几天滴水未进,殿下您还是去看看吧。”侍女在齐同晏的案前说道。
自从给裴壹安排了房间后,裴壹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谁也不见,送进去的饭菜也一筷未动就被送出来了。刚开始齐同晏还只是放任不管,有心和裴壹闹,说是“他要绝食,那便由他去”,他的神情未曾变化,前来报告的下人也不敢多嘴。
然而已经一连几天了。
齐同晏手中狼毫一顿,沉默了一瞬,将笔搁下,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齐同晏自认不是什么滥好人,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既然已经给了裴壹这么多天独处的时间,他还是不能走出来的话,那齐同晏也不建议把他打醒。
齐同晏站在裴壹门外,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后,一脚踢开裴壹的房门,劈头盖脸地喝道:“裴壹!你的魄力就只有如此吗?终日躲在昏昏暗室,你是要做躲躲藏藏茍且偷生的懦夫吗?!”
无灯室内,日光透过窗缝洒落,照出窗前的一小块敞亮区域。裴壹坐在桌边,抬眸淡淡地瞥向齐同晏,眼神中却没有齐同晏预想的颓唐与死灰。“我倒是想随他们一起一死了之,落得个生前身后名,不是你拉我回来茍且偷生的吗?”他手上正精心擦拭着一杆长枪,那是齐同晏从裴府捎回来,特地放在裴壹的房间里的。
齐同晏皱了皱眉,道:“你在与我赌气吗?”
“我不过一名奴隶,还是戴罪之身,怎么敢与燕王殿下赌气呢?”他朝向齐同晏,半张脸埋藏在日光照不到的阴影中,光线落在他身上,半明半暗,齐同晏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到底在想什么?”若说颓唐,裴壹的样子又不像万念俱灰,若说振作,他又依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我?我能想什么?”裴壹语气淡淡,“想我裴家世代将门满门抄斩,想我父亲叛国之罪株连九族,还是想天子无心,竟不顾惜一丝往日情谊?”是的,为了保下裴壹,秦昭帝将叛国的罪名移到了裴沉枝的身上。
“裴壹……!”齐同晏急喊道。不说隔墙有耳,这种话也是极度危险,万万说不得的。
“哦,我忘了,你是天子的儿子。怎么,你也要治我一个杀头的罪名么?”
“你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齐同晏深吸了一口气,问,“我知道突然经历这种事,你心里肯定不会好受。你不吃不喝,我也给了你几天时间独自待着,但你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