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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轻轻推开,能感觉到来人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但那点声音对清醒的齐同晏来说,依旧是清晰可闻。他重新闭上眼,装出熟睡的样子,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有人在他身旁活动了一阵,其间还有水声,齐同晏正好奇,突然感到额上被敷上了一层凉凉的布巾,眉头下意识地一皱,马上又恢复原状。然而来人似乎不曾察觉他这细微的动作,依旧在忙活着什么。
一直等到那人出去,一室之内都没有人说过一句话,安静无比,齐同晏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敢确定。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也只能猜测那人似乎是在照顾重伤的自己。
房间重归沉寂,没有半点人声,只有齐同晏自己的呼吸声。他现在连转动头部都觉得费力,眼前只有床顶的帷幔,视野比井底之蛙还不如。至少,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这里的人也不打算杀他——不然早动手了。
那么,姑且可以放心吗?
算了,反正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乘机加紧养伤。其他的,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过各安天命。
想到这里,齐同晏又闭上了眼,不知不觉间,再一次沉沉睡去。
他本来没想这么快睡去的,但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稍微放松精神便会自动进入睡眠。
再次醒来时,齐同晏感觉得到,这房里现在不止他一个人。虽然他的视线现在只是对着床顶,没有朝声源的方向移去。
“他的烧已经彻底退下去了,伤也大体无碍了,只是还需好好调养几日,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苍老的声音在距离齐同晏几步处响起。
“好,辛苦您老。”清澈又沉稳的声音同样在距离齐同晏几步处响起,但他没去看那两个人影。
“那老朽先下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他应该就能醒来。”先前那个苍老的声音又说道。
“嗯,多谢。”房门一开一关,扬起的尘埃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缓慢飘落,最后不知飘到了何处。塔呼托与老大夫暂别后,走到齐同晏的床榻边,正巧遇上了睁着眼的齐同晏。
他也不惊讶,开口淡淡问道:“你醒了?”
齐同晏侧头,视线这才转向身边这人。只见这人脑袋上的发丝微卷,后脑勺处又有几绺发尾留长,最长不过肩。他的眼神锐利,直视齐同晏,齐同晏却在思考这人身上的衣饰。虽说齐同晏也支持穿衣打扮自由,管不得别人的兴趣爱好,但他又实在觉得新奇——至少在他的人生中,还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