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漪禾笑出了声。
这是老毛病犯了啊。
“好了,不提他了,年关将至,庆年会也要开始准备起来了。”林钧砚颇为嫌弃地摆手,进而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每年新年,宫里都会宴请群臣,以示皇恩浩荡。
说实话,林漪禾确实挺烦这种宴会,这种宴会不似祭天那般严肃,所以她往年都是能避则避。
毕竟,一群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大臣推杯酒盏,那画面确实不怎么好看。
以往林漪禾见到他们,都会在心里腹诽,为什么每次见到,他们的朝服腰带看起来都再紧了一圈。
赘肉一颤一颤的,把衣服褶皱都给磨平了。
啧,实在是没眼看。
相比之下,许熙和郑音这种,简直可以称的上是天仙了。
小公主也是要看脸的呢。
真搞不清楚,许熙是怎么能面无表情地跟这些人周旋。
还有皇兄,每天上朝看着这样的臣子,真的不觉得眼睛被玷污了吗?
想到这里,她颇为同情地看了许熙一眼。
”阿熙,老规矩,这次还是你来办吧。“林钧砚看向许熙,笑眯眯地说。
庆年会一般都是交给皇后操办,但由于林钧砚登基后并未大肆选秀,后宫并无妃嫔,更没有立后的打算,所以往年他一般都是甩手给许熙去办。
林漪禾?她今年才满十六,刚及笄呢。
许熙点点头,面上无波无澜。
也是,每年流程基本都没什么变化,能有什么想法?
林漪禾甚至觉得,大虞现在朝堂上的官员,家里上至八十岁老母,下至妻妾子女,都没有许熙不知道的。
那个名单,多年没什么改动,许熙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吧。
哦不对,林漪禾想着,还是有改变的。
每年大臣家眷名单上,总会多出几十房姬妾,喜添了好几个庶子庶女。
林漪禾好奇,曾随手翻过几页。
光云大人家,去年一年就喜迎五位麟儿。
看到的时候,林漪禾不禁咂舌。
真是为我大虞的人口,做出卓越的贡献啊。
“今年庆年会,看来又要百花争艳了。”不知想到了什么,林漪禾揶揄地望向林钧砚。
大虞当今陛下年近而立,后宫竟无一个嫔妃,那些想要依靠裙带关系往上爬的大臣们,心思活络着呢。
林漪禾想起了自己参加宴会的那几年。
第一年,张大人家的女儿非要当众献舞,最后脚崴了,她惊呼一声,以一种极其优美的姿态倒地,然后睁着一双盈盈秋眸,望向上座的林钧砚。
眼里泪珠要落不落的,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林钧砚摸摸鼻子,假装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地让人将她带了下去。
第二年,李大人家的侄女说要舞剑给皇上助兴,结果一时没拿稳,那柄长剑刷的一声飞了出去。
正中李大人眉心。
还好,那只是一把铁剑,刀刃并不锋利。
要不然,非当场开瓢不可。
饶是这样,李大人也被当场砸懵了,只见他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双眼一闭,扑通一声直挺挺向后倒去。
看到这一幕,林钧砚差点笑出了声。
为了压住笑意,他只好手握成拳抵在唇角,轻微咳嗽了声。
第三年……
第三年倒没有娇娇可人儿了。
这次,殿上立着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郎。
见前两次都失败了,那些大臣决定另辟蹊径。
他们固执地认为,这么多年来,除了长公主,能得皇上亲近的只有许熙,他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不,钱大人就找来了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眉眼处还有几分像许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