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走吗?”
真是不好意思,话刚说完,又一个呵欠上来了,陈琮笑着捂住犯困含泪的眼角,再抬起头时,猛眨了几下眼睛醒神:“有清凉油之类的吗?有点架不住。”
花猴笑起来:“这都后半夜了,你一直没睡,能不困吗?要不,你眯一会?十分八分钟的,不打紧,我们也正好歇歇。”
肖芥子也劝他:“你打个盹儿吧,没关系的。”
陈琮确实也困了,与其客套地推辞,不如早盹早醒,他把背包垫在一处角落里,顺势躺了上去。
眼皮跟大幕一样拉下来,脑子里却还残存了几分清醒,轻轻叫了声:“芥子?”
边上的坐着的肖芥子听见了,她挪近了点,低下头:“嗯?”
“这一趟,不管结果怎么样、找没找到治病的法子,你都跟我回去吧。”
肖芥子说:“回去干什么,当设计师吗?”
陈琮闭着眼睛笑,笑着笑着,清明的意识就慢慢沉了下去:像奔流了一天的河,终于静下来,无数忽闪着的念头沉向柔软的河床。
肖芥子也笑,她觉得自己是真没什么当设计师的天赋。
那张小蜘蛛的图,她画了挺久,自觉挺完美、寓意也好,哪知上网一搜,才知道她想到的这个造型,古代早有珠宝匠人做过了,博物馆里都能找得到同款。
她还以为很容易,画笔一挥,就找到新饭碗了,原来不是。这世上,真是干什么都不容易啊。
陈琮看起来是差不多睡着了,话说得模模糊糊的:“要是这一趟……你的病治好了,我爷爷也回来了……那该多好啊。”
肖芥子歪着脑袋看他,他说完这些话,笑得很开心,好像这一切都已经实现了似的。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轻声说了句:“如果落空了呢,陈琮?”
陈琮呼吸轻浅,但笑意在那一瞬间忽然收敛住,像是梦里,真的就给了他这么一句回应。
他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这口气像是有重量,慢慢地叹出,叹得她心头沉甸甸的。
但没办法啊,她只是说了事实不是吗?这世界本来就有两张脸,如果它对一些人温柔、亲和,那势必对另一些人冷硬、刻薄,她和他只是不巧,生来看到的就是冷酷的那一张。
她习惯了在最后的大锤击到来之前,先拿小锤子把自己从上到下狠狠敲打夯实一遍,这样最后被锤的时候,心理建设做得足,不会太失望,也不会太难过,还能幽默地调侃一句: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