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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白云间和黄河远睡在了一张床上。一人一床被子,他卷在左边,黄河远平躺在右边。
早上醒来, 白云间觉得脖子痒痒的,睁开眼睛一看, 胸口凑着一颗炸毛脑袋。
黄河远缩在他的被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多巴胺项链从衣服里勾出来了, 将他戴的苯环和自己的肽键连在一起, 又分开,再连接在一起, 如此循环, 仿佛小孩子在玩两片拼图。就两片,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白云间动了动,黄河远立马放手, 闭上眼睛装睡。
外面天刚蒙蒙亮, 院子里的鸡此起彼伏,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黄河远一动不动,仿佛睡得很熟。
睡前一人一床被子, 怎么醒来就变成两人一个被窝了?白云间怀疑黄河远这一晚上压根就没睡。
“早安。”白云间说。
黄河远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揉揉眼睛,“早……”
“考考你, 昨晚鸡一共叫了多少次?”
“13次!”黄河远得意地伸起懒腰,嘚瑟了两秒,突然僵住了——白云间给他递了一把铁锹, 他傻不拉几地自己挖个坑,傻不拉几地跳进去了!
“你一晚上没睡。”白云间说,“你在我家睡不着吗?”
“……”黄河远试图狡辩, “睡了,闭着眼睛也是一种休息!不是你家的问题。”
“你再睡一会儿。”白云间说,“早上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黄河远想要表现一下,腾地坐起来,“我给你打下手。”
“那你去掏几个鸡蛋吧。”
黄河远:“……”
晨光熹微,黄河远裹着羽绒服,挎着小菜篮,和白云间一起上山捡鸡蛋。
青石碎路上结着一层白霜,挺滑的,白云间牵着黄河远往前走。黄河远虽然一晚上没有睡,但明显很兴奋,不停地说话,“我们会被鸡妈妈啄吗?”
“不会。”
“你说我们能捡到几个鸡蛋?”
“三四个吧。”
“你以前怎么不直播捡鸡蛋?”
“……因为蛋上有鸡屎,不太雅观。”
黄河远一哽,沉默片刻,又热情高涨,“因为鸡是用屁股下蛋的,没有屎才奇怪!”
“嗯。”
两人十指相扣,露在外面的手背很冷,手心却潮乎乎地烫。他以前讨厌和人牵手,嫌出汗之后黏得慌,只和白云间勾过小指头。他突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