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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心肠歹毒作恶多端,他定也能活到子孙满堂吧?
定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吧?
屋内三人静默了半晌。
随即开始清理地上血迹。
随即合力将许之墨抬上床榻,给他换了身齐整的中衣。
忙完已是寅时,天边现出了蒙蒙光亮。
金毋意细细嘱咐了郭婉儿一番,这才与梦时穿过暗道出屋,继而行至青玉轩后的院墙处。
少年弯腰背起金毋意,纵身一跃,便沿着院墙飞身而出。
许之墨的死讯于清晨传遍了侯府。
继而又传遍了街头巷尾。
茶肆酒馆自此多了一桩谈资:
“你听说没,侯府的二公子死啦,这也太突然了。”
“可不是吗,听说那府中的少夫人也没瞧出什么端倪,硬是与尸体睡了一整晚。”
“可有查到死因?”
“嗐,据说去了好几波医官,连顺天府的仵作都去了,最终鉴定说是死于什么肠病。”
“这侯府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主母疯魔就算了,如今还白发人送黑发人。”
因侯府主母疯魔,便只能由郭婉儿来料理许之墨的后事。
她看上去任劳任怨,却也未在人前落下一滴泪。
长兴侯许元泽对此很是不满,找了个背人处,厉声质问:“你乃我许家媳妇,与我儿夫妻一体,如今我儿赴了黄泉,缘何在你脸上看不到丁点悲色?”
郭婉儿虽心有惧意,却也理直气壮:“夫君已将我父亲害得聋聩暗哑,我不恨他已是万幸,又怎还会有不舍?”
“你……”许元泽气得语塞。
他本也怀疑是这郭家女杀了自己儿子,但医官与仵作皆称儿子死于罕见的肠病,他这才打消疑虑。
他摆出一副家长姿态,“我许家不养仇人,待我儿出殡,你便带着你父亲离开吧。”
说完他气汹汹地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郭婉儿心头暗喜,对着他的背影道了声:“多谢侯爷成全。”
许之墨出殡那日,正好遇上魏如坐着喜轿进宫。
送葬队伍遇上送亲队伍,再加之众多围观百姓,一时将金陵街堵得水泄不通。
有人说“晦气”,又有人说“见棺见财”。
魏如不耐烦地挑帘:“这路再堵下去,我便懒得进宫了。”
这桩亲事她本也就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