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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睫的危险,并得到了保护。可是,这桩婚姻对她来说不也是一种保护吗?假如她有足够的耐心呆在诺伊利,久而久之,人们就会忘记在让-皮埃尔?舒罗夫人的底下还藏着一个雅克林娜?德朗克,而这个雅克林娜?德朗克的名字两次出现在警察局的事件记录本上。
很显然,我仍然受到长久以来的职业性条件反射的支配,这种条件反射也让我的同事津津乐道,他们说我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也在做侦查工作。布雷曼把我与战后被人称作“边睡觉边抽烟的人”的那种流氓无赖相提并论。这种人在床头柜边永久性地放着一个烟灰缸,上面搁着一支点燃了的香烟。他的睡眠也是断断续续的,每每醒来,他都要吸一口烟。一支烧完了,他又点燃另外一支,动作犹如梦游者。但是,到第二天早上,他就什么也记不得了,他还以为自己睡得很沉很香呢。我也一样,坐在这张长凳上,在茫茫夜色中,我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我在梦中继续追寻着雅克林娜?德朗克的行踪。
更确切地说,我感觉到她就在这条灯火如闪烁的信号灯一样辉煌的林荫大道上,我分辨不出这些信号灯,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个远古年代发给我的。而这些灯火在土台的黑暗中显得更加璀璨夺目。既璀璨夺目又飘渺悠远。
我穿上了那只皮鞋,重新把我的左脚塞进鞋子里,离开了这张我原本很乐意在那里过夜的长凳。我像她十五岁那年被人抓住之前一样,沿着土台往前走着。是在哪里,是在什么时候,她开始被人盯上的呢?
让-皮埃尔?舒罗慢慢就会死心的。我有时还会在电话里告诉他一些含糊不清的信息——当然全都是谎言。巴黎是个很大的城市,要糊弄某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我感觉到自己已经让他误入歧途之后,我就再也不回他的电话了。雅克林娜可以信赖我的。我会让她有足够的时间隐藏到一个别人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此时此刻,她也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游荡着。要不,她正坐在孔岱的一张桌子旁。但她什么也不用害怕了。我再也不会去他们聚会的那个场所。
我长到十五岁的时候,别人可能都以为我已经十九岁了。甚至以为我满了二十岁。我本名雅克林娜,不叫露姬。我第一次趁母亲不在家跑出去时,年纪还要小。她在晚上快九点钟的时候去上班,凌晨两点钟之前不会回来。第一次从家里跑出去之前,我早就想好了,万一在楼梯上被门房撞见了,我该如何撒谎。我会告诉他我要到布朗西广场那里的药店去买一种药。
我一直没有再回过这个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