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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结巴巴想要阻拦的时候,卡尔已经领着我们朝飞机走去。当我们从宽大的机翼下面走过时,他向上伸手,抵着那冰凉金属。“黑梭,”他淡然解释道,“大且快。”
“偷来的。”我加了一句。
卡尔点点头,不以为意,和我的猜测不谋而合:“从德尔菲空军基地偷来的。”
一次演习训练,伊拉王太后曾经在很久以前的一次午宴上提到过。当时她晃了晃沙拉叉子,全盘否定了空军基地有飞机被盗的传言,让麦肯瑟斯上校当着一众名媛贵妇下不来台,而现在,上校已经死了。当时我就觉得她是在撒谎,为的是掩盖红血卫队的一系列行动。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谁能偷飞机呢?更何况还是两架?显然,红血卫队就有这本事,而且真的办到了。
在“黑梭”的尾翼之下,舱门像血盆大口般地打开,铺展出一条斜坡通道,是为装载货物——确切地说,“装载”我们——所用。谢德走在最前面,他费力地拄着拐杖,脸色阴郁而苍白,多次的隔地传动让他精疲力竭。随后是奇隆,拖着我一起,卡尔走在最后面。当我们爬进机舱内部,在半明半暗中摸索着的时候,法莱说话的回声仍然一阵阵地传来。
座椅沿着弧形的舱壁排列,每张椅子上都带有结实的安全带。粗略计算,这架飞机至少能运载二十四五人。我很想知道,这飞机是从什么地方飞来的,上面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如今是死是活,我们的命运会和他们一样吗……
“梅儿,你得过来。”卡尔从我旁边挤过去,走到机舱最前面,一屁股坐在驾驶员位上,面对着那满是按钮、拉杆、各种设备的高深莫测的仪表盘。所有的数据和指针都显示着“零”,飞机悄然无声,那隆隆轰鸣声来自我们每个人的紧张心跳。透过驾驶座舱厚厚的玻璃,我看见机库的门仍然是关着的——法莱还在跟那个维修工交涉。
我叹了口气,走到卡尔旁边坐下,自己系好了安全带。“我能做什么?”我把卡扣一个个地扣牢、拉紧——要是我们这就要起飞了,我可不想被甩得在机舱里滚来滚去。
“这东西是电力推动的,但是需要个打火器,不过我觉得那维修工不会给我们的,”他的眼睛里闪着微光,“挑你最拿手的吧。”
“懂了。”信念在我体内涌起,像那些电火花一样明亮热烈。这就像是点亮一盏灯,或是打开一台摄像机,我对自己说道,不过是需要更多能量,更复杂些罢了——但也因此更加重要。我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能不能发动这么大的一架“黑梭”,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