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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酷暑。
沈声默坐船,航行于无边无际的海面上。
这一次,他们做好了行程的安排,应悉尼歌剧的邀约前往演出。
耳边除了偶尔响起的海鸥鸣叫声, 便只要螺旋桨低鸣的轰鸣声。海面连着天边, 仿佛看不到头。
她在海上已经待了三天, 一天天无聊得只能看着汽轮引起的漩涡发呆。
偶尔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进入戏曲练习室联系, 也算一个不错的消遣。
沈声默还好些,沈槐就惨了。
他晕船。
一上船之后,整个人就晕晕乎乎的, 仿佛站在云端上, 飘忽起来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船, 却终究不能适应。
这一次悉尼歌剧院之行, 不仅他们父女俩来了, 金从善也来了。
对金从善来说,这也是一次意义重大的出行。
不管是从公事公办的角度, 还是私人的角度,金从善都觉得, 他应该去见证这一刻, 便也跟上。
沈声默知道, 她这一行, 所有人对她寄以厚望, 许多人都在看着她。
鲜少觉得紧张感的沈声默, 也难得有了压力。
海上的航行是枯燥的, 这个时候游轮的速度比较慢, 一直航行了十来天,才终于登上岸边。
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周围也是陌生的人群。
沈声默扶着沈槐,不着痕迹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很快找到了来接送的人员。
接送的人开着一辆大型的客运车,一共两个人,其中一个金发的小姑娘举着一块巨大的硬板纸,用英语写了欢迎的用词,还有歪歪扭扭的中文,一眼就看得见。
沈声默分辨出来了,带着沈槐他们走了过去。
“你好——”对方用蹩脚的中文打招呼,明显是刚刚练习的。看到沈声默他们的东亚面孔,就知道自己要接的人到了。
“我们等你们,很久了。”女孩笑着说,“我们先去,休息的地方。”
“我们可以用英语交谈。”沈声默说,“我们没有带翻译,我就是翻译。”
在香江打滚了这么些年,哪怕沈声默没有刻意去练习英语,她的口语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至少日常交流是没有问题的。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女孩松了一口气,“中文太难学了,我学了很久,都不会。你就是这一次负责演出的东方艺术家吗?你可真年轻,看上去比我想象的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