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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虎文悻悻将那玉佩重新揣入怀中,咬牙冲着那山间说了一句:“不识时务,难成大事。”
年节将至,但这个年对大晛来说注定不会是太平年。
包大昭等一十二名从犯被火速押解进京,由太子皇甫承畴及三司长官会审的赵府谋逆案在钦定的最后一日审理完结。
皇帝看了三司的审理结果,亲自判了赵釴、慕容氏并一十二名从犯斩刑,并下令搜捕在逃的赵执,其余赵府中人充军。
谢赓整三日夜没有合眼,他私下拜访了副都御史田维,大理寺丞李枢慎,还有好几个平日里跟赵家相熟的朝臣,只差上东宫去跪求太子殿下。这些朝臣知道他的来意,无不躲瘟疫一样躲着他。
可是谢赓找不到一个可以相商的人,赵执从鹤鸣楼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在城内外找了许久,完全找不到,他甚至都在猜想赵执是不是已经离开建康了。
很快,宫中又传出一个令人乍惊的消息,赵釴及慕容氏不日问斩。
年节将至,本不宜处决犯人,大晛没有在年关杀人的先例,陛下这是等不及要看赵釴的下场了。
谢赓在院内徘徊,一时焦躁不安,一时百感交集,管家谢富及谢老夫人院中的下人大半都随老夫人回老家去了,府中寂静得令人不安,只有李秾依旧每日在书房看那些简牍,抄写生字,谢赓每每着急得快要上火时,走到院中远远看一眼李秾读书的身影,便能片刻地安静下来。
这时候谢赓想到了一个人,从梁州回来后就被禁闭在府中的六皇子,祯王皇甫兆玉。
他管不上规矩,冒着宵禁的时间,用自己的腰牌通行,连夜敲开了祯王府的侧门。
入冬以来,皇甫及临朝的日子减少许多,就是开常朝的日子,议事的时辰也被大大缩短。许多嗅觉不够灵敏的臣工私下还以为是陛下新得了美人,在朝事上倦怠了。甚至连皇甫承畴也因为忙于朝事而疏忽了皇帝的病情。
只有皇甫及身边的几位内侍知道,皇帝每日咳嗽,痰盂里已经见了血。见朝臣时一两个时辰的强健都是靠宫中道士贡的丹药在撑。
午后,内侍给皇甫及服下太医院熬来的汤药,皇甫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内侍急忙拍着他的背顺气,并失意一个小内侍悄悄挪走那带血的痰盂,皇甫及现在一看到痰盂就会莫名发怒。
这时,守在外间的小黄门进来通报:“祯王殿下求见。”
皇甫及脸色沉下来:“他什么时候被准许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