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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舟最后昏昏沉沉地睡去。
这一晚,母亲那瘆人的模样没有再回到他的梦里。取而代之的是他梦见自己来到祈萨的第一天,他站在屋外的檐廊,眺望深邃的宝石蓝海,好像已经走进了深海,心情也跟着海面上时不时卷起的浪花起起伏伏。
他找到了内心久违的平静。
一场格外简单纯粹的梦让他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但等他醒来后,迎接他的却是浑身酸痛,险些连用双手支撑自己身体坐起来都不能。
卧室的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开,窗外就是梦里的那片海。
易舟呆呆地看了会儿那如画的风景,直到卡壳的大脑缓缓想起昨晚的荒唐——
傅向英怒气冲冲的脸、让他无法反抗的钳制,以及意识的最后看到的对方左边眉尾新多出的那道疤。
那道疤就好像在提醒他,他对他的事无能为力。
易舟的脑内好一阵混乱。
当他试图摒弃所有念头之后,他这才想起来身边空空荡荡,不见傅向英的踪影。
易舟不觉得自己有多懂傅向英,尤其是现在的傅向英。
他只是想简单地离个婚,现在对方却用上了最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对付他。
可他又不是Omega。一夜的荒唐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让他更想离开这段关系。
易舟倒希望这时候的傅向英是离开,回五洲去了,偏偏他这么想的时候,卧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傅向英穿了条从衣柜深处翻出的居家长裤。
易舟看着眼熟,认出是之前傅向英来他这儿过夜时留下的衣服。
易舟还未开口责怪男人乱翻他的衣柜,男人注意到他的视线,抢先一步阴阳怪气地问他:“你应该不穿这尺寸的裤子吧?”
不说还好,一说易舟就记起昨晚男人说的那句混蛋话。
他一面想两人的关系果然没有回转的可能,一面赌气地回:“是外面野男人的。你是想听这个回答,是吗?”
“只要你说不是,我会相信你。”
“你相不相信我重要么。”
“易舟!”
易舟被他这么一喊,闭了会儿嘴,但没一分钟又觉得气不过,继续呛对方,“你该回去了。休了那么长时间的假,想必议政大厦有一堆的公事等着你处理。”
“你和我一起回去。”
“这不可能。”
“你还在做分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