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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向英费力地站起身,脚轻头重地过去,说了声:“我在。”
医生接着讲了一长串的病情,他都没有听清,注意力全放在医生递过来的病危通知书上。
握笔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
这时他的母亲好像终于搞清了是什么情况,跟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音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又见面了?”说着微不可察地看了张明玉一眼,像怕对方介意。
傅向英仍旧没回答,而是冲着一旁的傅明英道:“你带他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
傅明英清楚母亲的心思,也明白傅向英的意思。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挽过母亲的手腕,哄劝道:“妈,出了那么大的事,易舟也没家里人照应,就先让向英留在这儿吧。”
结果对方还是很不情愿。
傅明英只能手上使力,将人带走。
至于张明玉,他也并非看不懂这三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他深深地睇了眼傅向英,道了声“保重”后就离开了。
*
三天后,易舟从重症监护室转到单人病房。
醒来的时候将近傍晚时分,他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莫名怅然若失。
如果不是身体上的痛提醒他,他还以为昏迷前的那一幕也是梦的一部分。
他不应该去见傅向英的。他想。
可那天还是没忍住答应。
凡是和对方安全有关的事,他总会乱了阵脚。
自己现在还活着,就说明对方没有事。就是不知道在他中枪之后,又掀起了怎样的波澜,开枪的人是否被抓住。
他漫无边际地想了一会儿。
病房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易舟条件反射地闭上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躲什么,但门开的那瞬间,他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来人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他看不见进来的人是谁,但空气中飘散的气味昭示着对方的身份。
易舟放在被子下的手微微攥紧,感受着对方的靠近。
他想象那人此时的模样,恐怕正低头注视着演技拙劣的他,只等他自己露出马脚。
他说不出地紧张。
就在他的眼睫开始颤抖,几近暴露之际,房里忽然响起一阵低缓的手机铃声,紧随的是布料摩挲声。
病房有个小阳台。
男人应该是跑到那里接电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