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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锦瑟图,手指小心的摩挲过绣线,深情凝视。一手将一杯酒洒在地上,酒水在地上泼作弧线,酒香醇浓凄冷。
“锦瑟,黄泉路上是不是很黑?那时我真想随你去,好为你掌灯。可我还有没做完的事,终究是要堂堂正正的活到头。”
即将踏出门槛的萧瑟瑟,身子微僵,眼眶发热。回看了玉忘言一眼,忙捏着裙子匆匆离去。
就在萧瑟瑟和山宗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玉忘言突然捂住胸口,黑色的血如泉涌般,从口中溢出。
“血蜈蚣……”玉忘言眸中含怒,因着痛苦,一手在桌上划出五条痕迹。
这寄宿在他体内的血蜈蚣,甚是棘手。
它不能死,因为它与他的生命连成一脉,一生俱生,一死俱死。所以,要时不时用酒水喂养它。
但是,酒水又可能会令它躁动,它躁动的下场,就是损耗他的生命力,甚至让他死亡。
杯子在掌间紧紧的握着,血蜈蚣暴躁所引发的痛苦,对玉忘言来说已经麻木了,反倒是新仇旧账一笔笔的划在他的心口,残酷而生疼!
父王曾一遍遍的告诉他,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就不会受血蜈蚣的折磨。
“那个人”拆散了他们的家,而锦瑟之死,与“那个人”也不能说全无关系。
新仇旧债,他势必要一笔一笔的讨回来,绝不妥协认命!
望着地上的酒水渐渐干涸,玉忘言抬眼,睇一眼窗外。
出乎他的意料,他在灯火昏沉的回廊拐角,望见了萧瑟瑟。她正独倚栏杆,望着他。
夜色和距离模糊了她脸上的表情,玉忘言回过头,收起锦瑟图起身,低低一叹:“父王、母妃、锦瑟……”
这夜,注定又是个无眠夜,对玉忘言是,对萧瑟瑟,亦是。
次日,淅淅沥沥的雪又下,卷着残叶吹到萧瑟瑟的屋门前。
几只麻雀冒险来觅食,刚翻开残叶,就被萧瑟瑟开门的动作惊飞。
昨夜又没有睡好,萧瑟瑟眼中血丝交错,眼眶下浮起青黛色。王府的婢女已经为她梳妆打扮好了,萧瑟瑟不喜浓妆,因此面色憔悴。
山宗就等在院外,迎萧瑟瑟出府,同玉忘言一道去拜见晋王。
上了马车,玉忘言已经在了。他看了眼萧瑟瑟,目光稍凝,问道:“昨晚没睡好?”
“还可以……”
“坐过来吧。”玉忘言接过萧瑟瑟的手,把她安置在身边。
萧瑟瑟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