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砌州很大,不能指望一下子就打听到消息。她连进了几家布庄,拿着自己那块布料给掌柜们辨认,都没有得到结果。
詹铎说过船只停靠半日,天黑前就得回去,于是她行动更快了些。
每次从铺子里出来,便会往茶肆二层看看,让重五放心。
她走得腿脚发酸,又进了一家布铺,这次的掌柜是个女子,四十岁左右,身材中等,正指挥着伙计们干活,一副干练模样。
“掌柜娘子,”袁瑶衣唤了声,走去柜台边站好,“能否给看看这块料子,是否出自您家?”
说着,她从包袱里取出自己的那件衣裳。
掌柜娘子走过来,接了衣裳去看:“这是去年的料子,已经没了。”
听她这样说,袁瑶衣眼睛一亮:“这么说是您家的?”
“是,我不会记错,”掌柜娘子摸着衣裳上的花纹,然后打量面前的女子,“因为这织花特别,所以只织了两匹,记得被同一人买了去。”
“娘子可还记得是谁买的吗?”袁瑶衣忙不迭问道,心口抑制不住跳快。
掌柜娘子笑:“都过去一年了,你瞧我这儿还有许多事要忙。”
“是我打搅了,”袁瑶衣赶紧道,对着掌柜娘子深深作福,“娘子帮帮我,买布的人可能是我姨母,我想前去投奔,可是找不到她的住址。”
按理说,布铺往外出货都会记账。若是往来交易的客商,更是会几下对方的地址。
掌柜娘子再次打量袁瑶衣,同样是女子,晓得要是有路走,谁会艰难的去投靠亲戚?
“我给你看看。”她一笑,走去柜台后,翻找着旧账本。
夕阳的光辉从门外洒进来,正好染了袁瑶衣一半的裙角,她安安静静站着,面庞上带着期待。
“在这儿,”掌柜娘子把账本往前摊开,手指点着一处,“雪绒织花缎,两匹,买主姓伍。”
“姓伍,可也是个女子吧?”袁瑶衣盯着账本,这不就是姨母吗?
掌柜娘子听了,略略沉吟,似在回想着当日:“想起来了,的确是个女子,和我相当的年纪,来砌州进布料。”
“她后面还有来过吗?”袁瑶衣问。
“没来过,”掌柜娘子摇头,转而又道,“不过,她说后面要去京城开布庄。”
袁瑶衣知道姨母在京城,只是不知确切地址,那样大的地方找个人实在不易。早点找到姨母,便可早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