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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瑶衣心里稍稍一松,其实她知道阿兄是想问詹铎的事,大概是顾及她的感受,所以不知道怎么说。
可她这边,同样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不知为何,总是惦记着那艘商船的事。
心中也一再告诉自己,既然詹铎早早想到将她送到墨河来,那必然后面的事情也已打算好。可就是觉得心中不安。
忽的,一只手攥上她的手腕。
袁瑶衣回过神,对上阿兄布着询问的双眼。这才发现,自己的水瓢一直在浇着那棵花苗。
“瑶衣,你到底怎么了?”袁安与问,手缓缓松开。
袁瑶衣垂下眼帘,轻轻道:“在想一些事情,总是想不出答案。”
“詹铎?”袁安与唇间送出两个字。
虽然心中方才的确有想到詹铎,可乍然听到他的名字,袁瑶衣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此,袁安与只是一叹:“他对你好不好?”
只要妹妹说一个“不”字,无论如何,他也会把人给要回来,哪怕赌上今年的秋闱。
袁瑶衣抿抿唇:“他没有对我不好。”
袁安与听到妹妹给的答案,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没有不好,是好的意思吗?
“知道了,”他去揉着她的发顶,给出一个温和的笑,“你长大了,有些事想自己处理也是应该的。你只需记得,阿兄永远会帮你。”
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他怎么会不了解?
这般失了魂儿似的,必然是和那个人有关。
袁瑶衣点头,唇角软软笑开:“记住了。”
。
三月,书院的杏花开了。
听说镇子南面的官窑烧了一批上好的瓷器,不日就将送进京城里去。
这个宁静的小镇,因为京城里来的人,而听到了一些关于那边的消息。
说是这批瓷器运回去,就会用于一场盛大的皇宫宴席。因为北诏国会来一个使团,好像是要和亲的意思。
百姓自然乐意听到这样的消息,谁都想过安稳日子。也有说是因为去年春的那场海战,让北诏元气大伤,这才选择如此。
袁瑶衣当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是重五听回来的。
“从去岁冬天就一直听北诏国有南下的打算,年节后更是不时滋扰边城,怎么这厢就派了使团来?”重五抓抓脑袋,想不通。
袁瑶衣正蹲在墙边浇花,那些花苗全部成活,如今生长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