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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散心,在山中小亭歇息时,再一次看到周言礼。
他一身红衣,形色匆匆,精致眉眼上难得露出几分慌张。
看到她,迈步走近。
秋日山中寒凉,他额头竟浸了汗。
“好巧。”他缓声说。
如星煮了茶,分一杯给他。
亭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雨,秋雨密密斜织,给天地间挂上了一道珠帘。
两人就这么静静品茶,听雨。
直到他问:
“姐姐,你过得幸福吗?”
……
隔了一世,重新听到这声姐姐,倒叫人一阵恍惚。
李氏笑道,“这孩子,竟是欢喜的傻了。星儿,这是言礼啊,在金陵时你们见天的一处玩耍。”
“那时候咱们举家搬来京城,你还闹脾气来着。”
“近一年不见,姐姐与我生疏了。”
周言礼笑着起身,走到如星面前,从怀里取出一样物事,伸手到如星面前,五指张开,一颗糖果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与若干年后,在那场叫人烦闷的宴会上,大雪漫天下,他送给她的那颗糖,一模一样。
“姐姐不记得我,总记得这糖。那时候欺负了我,一准拿糖哄我。”
说起如星的淘气,满厅的人都笑起来。
周言礼眉眼也含着笑,不是日后那种漫不经心的笑,而是弯起漂亮的眼眸,眼睛被笑意浸染得格外明亮。
如星从他掌心取过糖。
指尖轻触他手心肌肤,温凉,周言礼不动声色,将手背到身后。
“言礼如今已经是举人了,开年要进国子监读书。”李氏笑着对如星道,“这孩子知礼,特意来看我们。”
如星已恢复如常。
只是对前世那个红衣权臣的印象太过深刻,对比如今青涩真诚的周言礼,叫她有一种割裂感,便显得不大热络。
如星对幼时玩伴的疏离,沈家人倒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彼此都大了,若还是像先前那般,就有些过于亲密了。
何况顾辞才走不久,如星情绪不高,家里人都很能理解。
可周言礼却不能理解。走之前,如星明明答应过他,会与他通信,时常保持联系。
可如今,如星竟是全然将他忘记了似的。
他不由握紧了那只与如星触碰过的手。
在他与沈家人说话的间隙,目光总会若有若无地落在如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