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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城,东市多个商馆闭馆数日,云记是进不去了,幸好袛舍还未到赁期,她身上的盘缠除了一只耳坠子还有发簪和腕上的两个手串,若是当了还能维持一段时日在客栈住店的费用,趁着街市上的巡逻禁军交班,她溜到了袛舍找到了租户。
那租户是个中年男子姓梁,开门一见是她就把门子闭了,暮云疑惑地不停地叩门。
租户无奈抵着门道,“姑娘,别怪我心狠,你们云记和附近的几家商馆中众人已经被禁军抓捕了,说是你们窝藏叛党我是不敢和你们往来的。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子先前又租了我家屋子的份上,这会子我已经让人哄赶你了,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这话一出犹如绳子在灯油上方燃烧断裂,空气一时间停滞,暮云先前的疑惑被震惊替代。
“梁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什么窝藏叛党?”
她呆在桐壶馆一个月,此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难怪云记馆前有禁军把守。
租户怕她喊叫引来巡逻的禁军就把门子打开,探出头来左右看了一眼街上,让她进了屋子。
“你不知道?听说现在钱丞相和五皇子代为监国,半月前涌进了不少乔装的胡人在京城中作乱,宁远王和胡人勾结造反了,那个宁远王的王妃在城中经营好几处商馆,这会子禁军就是为了那些抓捕叛军的。”
难怪裴衍不让她离开桐壶馆,云记馆中上下有二十多口人这会子应该都落了大狱,她当时若在馆中估计早就被抓起来了。
“沈姑娘,你快走吧。那个范管事被带走的时候让人偷偷出来给我传话,说让我不要和那些禁军说起你与云记的干系,你既已走了何必又回来自找麻烦?”租户边说边给她塞了一个小包裹,又补充道,“这是范管事当时让人给我结的租金,看在你孤身一人的份上这十两银子你拿着,找个机会出城去吧。”
宁远王她曾听广安公主提过,此人是皇帝的异母弟弟现在他举兵而反,京城人心惶惶,城门禁卫应是守卫深严难以出入,战火一触即发,京中也不安全。穿越过来这么久了,暮云头一回感到这样害怕。
她收下银子又到了有些远的一家当铺把身上的首饰全都换成银子再回到了客栈,除了发髻上的一枚发钗和腕上的那串吠舍离手串,身上再无值钱的东西。想必桐壶馆的人都急疯了,她已一月未见裴衍,这会子已全然没了主意。
人力太过微弱,身处这个时代越久她的感受越深,别说救别人,只怕现在她都自身难保了。
桐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