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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热气也终于吐了出来。他大喊了一声:“再敢过来找麻烦,我打死你——”
然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块砖头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他的后脑上。
齐远山在半空中停住拳头,愣愣地转过身,用一双充血的眼睛瞪着偷袭者。接着咬牙站了起来,带着满手鲜血向那人走过去。
可还没走出三步,另一人退后几步、助跑,在空中发出一声怪叫,一脚蹬在了他的腰间。
于是齐远山就噗通一声倒了地。
于永强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站起来,捂着脑袋转了几个圈才找到方向,猛地跳到齐远山的背上,借着酒劲儿边跳边狠狠地踹他的后脑,癫狂地大吼:“打我打我打我——又他吗打我?我就那么好欺负吗?我他吗是来欺负人的——!”
于是齐远山的身体就像是一块垫子一样,在寒冷而空旷的街道上发出“通通”的声音——
直到围着他踢打的三个人,身体当中的酒精随着汗液慢慢蒸发掉、并且听到街对面的高楼上传来隐约的人声——
“……我已经报警了!别打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地上的那个人已经很久没动了。
于永强愣了愣。随后一把将棉衣后面的帽子罩在头上,气急败坏地低吼:“操,快走!”
三个人纷乱的脚步声迅速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刘记烧烤店里的灯空洞洞地亮着——映出齐远山身下慢慢流出的一滩血。
而警车与救护车的声音在二十分钟以后才划破夜幕。
其实应决然第二天就来到这里了。李真托他看看自己的老朋友,而他一向是个有心人。于是换上便装,找了闲暇时间来到这家烧烤店。
但店门却是关着的。左右闲来无事,他就坐在街对面的茶室里等。但一上午过去了,他只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匆匆走到店面前打开了卷帘门,在店里忙了一阵子,又出来要锁门了。
于是他在桌子上放了钱,快步穿越街道、来到那个女人身后。
刚刚叫了一声“大姐”,那女人便受了惊似的猛然转头,一脸戒惧地看着他:“干什么?”
应决然有些发愣——自己看起来总不会像个要入室抢劫的吧?但他还是笑了笑:“齐远山在这里工作吗?”
那女人带着狐疑的目光看了看他,而后在他的耳边停住了。因为长期佩戴军帽的缘故,那里有明显的压痕。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强忍着怒火深呼吸几次,才冷冰冰地说道:“不在。这里没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