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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眠便又被拖出来——他觉得自己虚弱得快要死去了。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不少念头,但没一个念头可以合理地解释眼下的状况。
于是他试着用严厉地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冬眠失败了?”
但他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中气不足。倒更像是在赌气。
这时候低头看书的护士才抬起头来,先愣了愣,然后笑起来:“失败?没有啊,您可是睡了很久。”
戴炳成皱起眉。他很想表现得更愤怒一些。但一来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而来他觉得同眼前这样一个人发火的确有份。于是他先闭上眼睛理顺自己的思路,又重新睁开眼仔细打量这房间。
这房间看起来竟然有些破旧。墙壁上有几处墙纸剥落了。剩余的部分则微微发黄,显然已经粘在那里有些年头了。至于地上……开什么玩笑,竟然有几条地板边缘翘起来了。
这里可是……冬眠实验基地,是帝国的尖端实验室之一,怎么会有这种房间存在?
他又将目光投向那个护士。护士手里捧着一本儿书……
她这样的年轻人不是应该把玩手机么?倒是难得看到手捧纸质书的了。没来由的。他对这年轻女孩子印象好了些,怨气也不那么大了。
而她坐的椅子——木椅,漆着红漆。同样有些地方油漆脱落,偶尔还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有多少年没见过这种椅子了?
他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象得那样简单,于是用尽量平和的声音问:“我……冬眠了多久?”
女孩子索性合上了书。似乎她觉得戴炳成已经完全清醒了,也挺乐意陪他聊一聊。这时候戴炳成也想起来,她就是自己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只有这女孩子,在提到自己的时候使用的是“您”。
“您冬眠了十年了。”女孩子说,“现在是2030年4月23日。”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然而戴炳成仍被她的这句话震撼得瞪大了眼睛。
“十……年?!”他难以置信地说,“不是两到三年么?!”
女孩子听出了他震惊当中的愤怒,吐了一下舌头:“您别激动,我也不清楚呀。我们只是雇员。”
但这种安慰只是杯水车薪。戴炳成在极度震惊之下生出了一丝力气,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女孩赶紧拿来枕头将他的后背垫上了。
可惜这么一个体贴的举动什么也没换来。戴炳成忽然大声吼起来:“人呢?!只有你们三个人负责唤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