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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没受到惩处,收的讼银竟也不交还,真是岂有此理!
张原心里清楚姚秀才要把持讼状就定然要与县署的吏典衙役勾结,所以这些差役不去追讨姚秀才只威逼张大春,说道:“两位公差辛苦了,在下本想给几两银子请两位喝茶,既然姚复的银子没追讨回来,那就请两位公差再辛苦一下,讨回来的二十两银子就算是我送给两位公差的辛苦钱。”
二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了,姚秀才平日打点这些公差肯定没有这么多,张原诱之以利,不怕刘差役不与姚复翻脸。
刘差役点头哈腰道:“是是是,一定追讨,多谢介子少爷。”
张原见刘差役口气有些敷衍,难道是畏惧那讼棍姚复,便又道:“县尊说过,要革去姚复的生员功名,两位公差不必忌惮他。”
张萼火爆脾气,叫道:“姚讼棍敢状告我张家人,不行,现在就去讨回银子来,刘差役,前面带路。”
膀大腰圆的刘差役那张黑脸显出极为难的样子,作揖道:“不瞒两位公子,小人的确不敢追讨姚秀才的银子,若哪一日真把他生员功名给革了,那时小人再为介子少爷去追讨他的银子。”
张萼勃然大怒,叫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张原却是眉头微皱,姚复不过是一个秀才,若说是举人的话刘差役这般怕他还说得过去,举人是可以当官的,示意张萼不要发火,问:“刘公差,你的意思是说县尊大人革不掉姚复的功名?”
刘差役心道:“这个张原心思实在机敏,一下子就看透了我的心思。”赶紧摇头道:“小人可不敢说这样的话——”声音往下一压:“不过小人听说姚秀才的堂兄是个京官,好像是吏科给事中,三年前回乡一趟,连布政司的大老爷都敬他,日日请酒。”言下之意很清楚了,连浙江布政使都敬畏姚复的堂兄,侯县令还敢动姚复?
六科给事中是七品言官,明代言官品秩虽然不高,但权力很大,监察六部诸司,弹劾百官,这些言官固然有很多直言敢谏的,但贪赃枉法、公报私仇的也很不少。
张原点头道:“果然是有后台的,不然山阴县生员有多少,姚复如何把持得了诉讼。”
一边的张萼道:“大父正是被言官弹劾才辞的官,难怪姚讼棍如此嚣张,我不信就治不了那姚讼棍。”
刘差役取出一纸公文道:“介子少爷没其他吩咐的话,请在这里画个押,表示银两足额收迄,小人好回衙结案。”
张原画了押,命武陵封二两银子送给刘差役二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