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张思远想和阿文哥去搬砖，和阿文哥捡瓶子卖，父母从来不让他去，只让他在家好好读书。

现在他知道，打工没什么意思，赚不了几个钱，他才不愿意去，还有好几本小说没看完呢。

“爸，我作业都没做完。”

张思远最懂拿捏父母在意的点，要是放在过去，这句话可以做他的挡箭牌，但是现在，张叔张婶知道他的德行，可不再由他拿捏了。

“不去也得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叔想到阿远床单下的小说，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顾不得阿远的自尊心了，想好好教训他一番，还是被阿文拦住了。

“阿远，出来，哥和你说几句话。”顾文城把阿远拉到屋外，嘀咕了一番。

……

早上五点出头，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镶嵌着淡金色的光芒。

顾文城骑着自行车驮着阿远，穿梭在晨曦微露的山路上，往九泉镇菜市场驶去。

要是顾文城走路，要大半个小时才能到。

有了阿远的自行车，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菜摊胡老板说六点到场，顾文城想着第一天上工，还是早点去。

市场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买菜的人们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挑选着新鲜的食材。

菜摊上，五颜六色的蔬菜水果堆积如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胡老板，这是我弟弟阿远……”顾文城和胡老板解释了一下。

不用付工钱，多了一个劳动力，胡老板乐呵呵地答应了。

“你们先帮我把这些菜处理一下。”胡老板扯开地板上的塑料薄膜，里面全都是昨天没卖完的绿叶菜。

绿叶菜不经存放，放了一晚上，基本都打蔫儿了，有的菜叶已经发黑，有的甚至长出了毛毛虫。

顾文城对卖菜并不陌生，他知道这种品相的菜不会有人要的，他以为胡老板是要他们把这些菜丢掉。

没想到，胡老板让他和阿远把这些菜的老叶、烂叶摘掉，然后根茎部分剪掉一截，再喷上些水，卖相就出来了。

顾文城干活利索，不一会儿就处理完一筐。

而张思远则磨磨蹭蹭，一会儿嫌弃脏，一会儿嫌弃味难闻。

“阿远，你认真一点。”顾文城小声提醒道。

“阿文哥，这活真不是人干的，我还不如回家看小说。”张思远嘟囔了一句。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顾文城早就料到阿远会打退堂鼓，所以昨晚他和阿远约定，如果阿远能坚持一个月，他就教阿远写小说。

阿远相信阿文哥，阿文哥文笔好，作文满分是常事，老师还拿他的作文当范文在班级里朗读。

有阿文哥的指点，阿远的小说梦就不再遥远了。

处理完绿叶菜，菜摊的人流量越来越大，胡老板让顾文城帮忙招呼客人，让张思远收钱找零。

顾文城站在菜摊前，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热情地招呼着顾客。

“新鲜的西红柿，1块钱一斤！”他指着堆积如山的西红柿，大声喊道。

“茄子，一块五一斤，炒着吃特别香！”他拿起一根茄子，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