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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泛起涟漪地在流淌。标志就是,从岸上落下的一团雪在水面上漂流着。这团雪被从岸边伸出的岩石吸进去,止住不动,一忽儿完全消融在水里了。
这是一块巨大的紫色水晶岩。
三吉的父亲在水晶岩上出现了。父亲抱着三四岁的年幼的三吉站在岩石上。
“爸爸,危险呀!站在这种锯齿般突兀的岩石上……脚板很痛吧?”五十四岁的三吉从床上对着雪景中的父亲说。
岩石顶端是不计其数的扎人脚板的水晶尖齿。三吉这么一说,父亲挪动了一下脚,试图站稳脚跟。岩石上的雪崩塌,落在溪流里了。父亲可能是害怕了,紧紧地抱住了三吉。
“这样的大雪也没能把涓涓的溪流埋没啊,真不可思议。”父亲说。
父亲的肩上、头上,还有抱着三吉的那双胳膊上,都落了积雪。
墙上的雪景在移动,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湖水的景致很是开阔。尽管这是深山中的一泓小湖,不过作为涓涓溪流的源头还是很大的。素白的鹅毛大雪从此岸逐渐飘向远方,恍如涂上了一抹灰色。厚厚的云层密布。对岸的山峦隐约可见。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飘落在水面又消逝了。三吉凝望着这景色,一忽儿看见对岸的山上有东西在动,掠过灰色的天空向这边飞来。原来是成群的飞鸟。它们展开雪白的翅膀。雪仿佛也变成了翅膀。即使在三吉的眼前翩然飞舞,也不会听见振翅的声音。莫非是悠然地展翅而不高飞?莫非是纷飞的白雪驾着飞鸟翱翔?
三吉想数数鸟的数目,是七只,是十一只,数迷糊了,倒是一种乐趣。
“什么鸟……究竟几只?”
“不是鸟啊。你没有看见驾在翅膀上的东西吗?”雪鸟回答道。
“啊,明白了。”三吉说。
原来是曾经爱过三吉的姑娘们驾着雪中之鸟飞来了。究竟是哪个姑娘先启齿的呢?
三吉在梦幻的雪中,能够自由地呼唤出过去曾经爱过自己的人们——从元旦傍晚至初三清晨,三吉在梦幻饭店的“雪间”里,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膳食也让人送到房间里,他始终躺在床上,原来是同这些人幽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