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和服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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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咬着双唇。
妹妹生病以后,马上回到姐姐的身边来,简直像是把生病作为离婚的借口而感到欣慰。然而,得了这种脊髓病就等于被宣判死期不远了。这一点,妹妹不懂,姐姐是懂得的。这回她把妹妹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了。
“不管怎么说,这孩子只有我一个亲人了。”
在和服里面,妹妹穿了一件像是击剑用的胸铠的紧身胸衣,从腰部支撑到胸部,而且在乳房处剜了两个圆圆的窟窿,看上去很像一个孕妇。秋色渐深,手也觉得冷了。她很衰弱,但脸庞反而红润,眼睛大而晶莹,化妆比姐姐还要浓艳得多,总觉得那是一种美丽的邋遢样。
不久,妹妹入睡了。姐姐把紧身胸衣晾在向阳的廊沿上。又过了不久,紧身胸衣已经被扔在院落的一个犄角里,妹妹卧床不起了。天下雪了,庭院里的紧身胸衣蒙上了一层白雪。麻雀落在剜过的胸衣的两扇窗上,妹妹的乳房所窥视的圆圆的两扇窗上。的确是雪天的清晨,麻雀摇晃着脑袋。这好像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姐姐把妹夫唤醒,想让他去看看这幅景象。她还想说:女人的死,像妹妹这样生命力在不觉间消失,恐怕不是一种逼真的悲哀吧。妹妹缠绵病榻,妹夫一直住在姐姐家里,每天到公司上班。妹妹在病榻上回归童心,同时也痴心地爱恋着唯一的丈夫。任性的妹妹的这种变化,在姐姐眼里悲惨地映现出来了。为了爱,妹妹和丈夫似乎连死都忘却了。
妹妹宛如白痴的暴君,不愿让丈夫离开自己的病榻旁一步。她要么说“我可不愿意你去洗澡”,要么说“我可不愿意你看报”。后来,妹妹终究忍受不了夜半独自醒来的那份寂寞,用红腰带把自己的手和丈夫的手捆绑在一起。她拽了好几回带子,把贴邻床上的丈夫给拽醒了。
“你对她真是尽心尽意啊!”说到这里,姐姐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理由妒忌妹妹,又说,“真可怜。不过,再忍耐些时候吧。”
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多次:妹夫从公司回来,看见在门厅相迎的姐姐就忽然驻足,呆立不动。姐姐看到这般情景,她的心也受到了撞击。然而,两人都默默无言。妹夫似乎把姐姐看成妹妹了。
妹妹回到姐姐家里就缠绵病榻,姐姐穿用妹妹的和服的次数就多起来。
姐姐一直过着只有三四件可替换的当季衣服的生活。就是对现在的姐姐来说,两三年前给妹妹添置嫁妆买来的和服也未免太朴素了。看上去姐姐和妹妹很相似,很年轻,像是同妹妹只相差一岁。病弱的妹妹,与其说是个人,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