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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依丝失踪的第十三日上午八点,赛斯准时敲响了菲玛的房门。
菊花公寓是一栋红砖灰顶的大楼,外表看上去有些令人沮丧,像是介于医疗机构和老旅馆之间的那种。赛斯沿着红色地毯踏进大门,迎接他的是一些廉价的古董仿制品和几盆缺乏照料的绿色观赏植物。大厅里,在灰色呢毡帽下面瞪着一双空洞眼睛的老者让他明白了这是一座老人公寓。电梯里出来的一位靠着助步器蹒跚行走的老妇人勾起了赛斯的同情心,他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对方婉言谢绝了。
整座大楼散发出死气沉沉的气息,包括它好似墓园一般的名字和反映迟缓的电梯,都叫赛斯感到压抑,他又想起了昨天的葬礼。另外,对菲玛太太身份的理解,也有点儿混乱,文森特昨天曾认真地对他说,菲尔是黑社会的联系人。
菲玛太太的样貌也与想像中有很大不同,她是一位干枯的老太太,稀疏的头发卷成紧密的一个个小卷,肤色仿佛泛黄的陈年羊皮纸。不过与在楼道里看到的脸上扑了一团团胭脂,身着艳花女士衬衫的那些比起来,菲玛太太还是很顺眼的,她穿着一件中式对襟褂子,就像特意为赛斯准备的一样。
“你一定就是沃尔勒先生吧,”菲玛太太开始展示她独特的发音,“文生跟我提起过你,请进来吧。想喝点儿什么,茶、咖啡、威士忌或是中国的烈酒?我不是个水库,但是都浅尝一点儿。”
她把赛斯让进客厅,他惊讶地发现屋子里的布置不亚于歌剧《托普斯》的效果,差不多占用了每一寸可用的空间:硬木圆桌、雕花衣柜、沙发、红木椅子、塞得拥挤不堪的书架和摆放着一大堆骨瓷瓶子和酒杯的立柜。赛斯快速环视了抢上挂着的格调灰暗的油画,然后坐在沙发上,要了一杯草药茶。
“哦,亲爱的年轻人,你的口味够古怪,”菲玛太太笑着端来了自己做的乳酪饼干,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如果你还是喜欢素一点的,那么,我给你拿香草饼干。”
“谢谢你,这个就很好,”赛斯捏起一块饼干,味道不错,“我不知道文森特是否把事情的始末原由告诉您了,您需要我详细说明吗?”
“不,沃尔勒先生,”她呷了口酒,“那会耽误你的时间,对吗?我看得出来。”
“你和文生的关系很要好,”在赛斯开口之前,菲玛抢先说到,她眼里有一种古怪的光芒,“他从来没有因为别人的事求助于我,你是第一个。”
“是的,菲玛太太,尽管我们相处不过一年多的时间。”
“你是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