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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已经绕到下一层,眨眼间就没影了。
女生抱着花和自己的同伴面面相觑,就在她俩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顾翌安和周远清告别,沿着楼梯走下来。
女生也是临床学院的,对他俩的事自然不陌生,于是连忙将花递到顾翌安身前:“翌安学长,这花是给你的。”
顾翌安后退一步,刚想说句抱歉,却见花束中央插着一支白海棠,顿时愣住:“这花是哪儿来的?”
“哦,”女生说,“就刚刚俞锐学长掉这儿的。”
顾翌安呼吸一窒,问:“他人呢?”
女生不明所以地抬手指了指楼下:“就刚走...”
“多谢。”顾翌安接过花,快步就往楼下走,可一直追到学院门口也没看到人。
他站在台阶上,环顾四周,拨通俞锐电话。
彼时停在图书馆门前的俞锐,掏出手机,脊背倏然一僵。
震动响了半分钟,他垂眼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拇指悬在接听键上方,迟疑半晌,终究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接通,俞锐深吸一口气:“顾叔叔...”
顾伯琛“嗯”了声,问:“翌安是今天答辩吧?”
“是。”俞锐应道。
只问了一句,顾伯琛便切入主题问他:“不知道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握在手机边缘的指节倏然用力,俞锐张了张嘴。
这头明显沉默了好一会儿,顾伯琛也没恼:“你父亲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很抱歉,虽然这么说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同样作为父亲,我不得不打这通电话给你,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明白...”俞锐干涩开口。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年翌安的爷爷也算是救过你爷爷,如今翌安的叔叔又救了你父亲。”
顾伯琛顿了顿,大概是碍于自身学识和素养,他斟酌片刻,委婉着补完剩下半句:“我想,该尽的情分,翌安都已经尽到了。”
俞锐紧咬着嘴唇没出声。
到底是顾伯琛,蛇打七寸,一句话就戳中了俞锐的死穴,甚至在他心上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
无论是顾景芝,还是魏廷升,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抛却别的不谈,单论这一点,顾家永远于他有恩,顾翌安更是如此。
因此,顾伯琛那句话说完,俞锐只觉自己嗓子紧得难受,连张都张不开,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