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纸婚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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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烦跳芭蕾,二不喜站规矩,三怕江听白◎
这一年北京的雨季似乎来得格外早,不过才四月见底的功夫,已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场连绵阴雨。
于祗顶着朦胧的雨雾走在鸦儿胡同里,原本白墙红顶的建筑在细雨中失去了往日里旧影叠幢的美感,道旁两排让游人流连不已的木槿,在此刻本就心烦的于小姐眼中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灾难现场。
这些树叶娇弱地承受不起一丁点重量,一有阵微风吹过,就猛打雨点下来,于祗又要面临一次暴雨的突然袭击。
她撑着一把完全不足以抵挡风驰雨骤的小阳伞,面对无孔不入的雨丝,一头散在肩头的卷发、当季新款的CHANEL套装、刚拿到手的限量款Birkin,没有一样不和她一起受着重创。
于家在这座四合院里住了二十多年,避开了后海的吵嚷热闹,檐角藏匿着老北京的人情和故事。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
庆姨从栽着夹竹桃树的窗口探出头来,正顺手要把撑金丝楠木窗的叉杆收起。
她哎哟了一声,“组撒啦吾滴乖囡囡,今天弄得嘎狼狈啊?”
庆姨是打小照顾于夫人的,从上海陪嫁过来,都在京里住了快三十年了,口音还是改不了。
于祗勉强挤出个笑来,“不妨事的,庆姨,我不要紧。”
她当然是故意的。
于祗放着日常接送她的车不坐,选择走路回家,就是憋着要把自己弄得惨烈一点。好顺利躲过她爸今晚雷霆之怒的拷打盘问。
审查的主题无非也就一个——她未来婆婆陈雁西的大驾,从瑞士养完病挪回京城,江家在云栖苑设了晚宴,而于祗却连个薄面也没露。
还是在提前三天就收到了请柬,她爸派了服装设计师登她的门给她送礼服改尺寸,每天一个电话提醒她的情况下。
可昨晚上她愣是把手机关了,没回她哥在远洋lavie给她买的独栋别墅,也没在律所里守着办公室当劳动模范,头等舱一订直接飞去了上海。
这无疑是把江陈两家的脸面放在了砧板上剁肉馅子。
不要说京圈这两日饭局上谈不厌的题目,全是于二小姐为何一脚踢翻自己端淑贤良的美名儿,连自个儿准婆婆的接风晚宴都敢托大拿乔不去参加,就是于祗本人在上海BVLGARI酒店里住着不问世事避风头,都听这边的姐们儿孜孜不倦地议论起来。
她的瓷器陈小姐都发了几条微信来,问于祗是不是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