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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依然无法掩盖他耀眼如明珠一般的光彩。
他低头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扳指,缓慢开口:
“靖王殿下,还是不够了解陛下,能将我大周从一个任人欺凌的小国经营成为整个华洲大陆的领导国,我们的先皇,又岂是毫无预见之人?”
他的话令在场之人都明白了过来。
原来陛下早在身前,就老早写好了遗诏,防备的就是今日这种局面的发生。
而遗诏为何在季辞身上,倒也说的通。
季辞和顾璟舟都是先皇最宠信的臣子,两人一文一武,又都突然一起南下。
众人皆以为他们是去公办,稍微知道些内幕的都以为他们是去寻找那个女人。
而其实,他们还有一个隐藏的目的,就是带着遗诏从京城玩一出金蝉脱壳,顺便在路上拦截靖王的行程。
而这份遗诏一出,再加之今日倘若靖王被擒,贤王和先皇后没了依仗,想必不日,京中就会有守旧派臣子出面,逼十五皇子退位。
如此局势逆转,便如大厦倾颓,贤王与先皇后便再无翻盘的机会。
靖王想必也想到了这一点,知道如今只有殊死一搏,说不定还能有机会。
他一个“杀”字吐出口,一把拉过捆住季辞的铁索。
柳云诗听到季辞的声音,刚走到城墙边,骤然瞧见靖王的长剑刺向季辞,而离季辞最近的顾璟舟,此刻也来不及赶过去。
剑刃泛着冰寒的冷光,令人彻骨生寒。
柳云诗瞳孔骤缩,拼尽全力喊了声“小心!”,还不待她看再看清楚,忽然腹中一阵绞痛发硬,紧接着,一股暖流倏然流下。
她痛得倒在恰好赶来的楚嬛怀中。
楚郁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水渍,神色一变,“快将她带到房中去!”
……
柳云诗的阵痛来得突然,而她因为惊惧交加,神志一直不怎么清明。
加之才没几日之前,她险些流产,所以这次的情况更为危急。
在一阵快过一阵的疼痛中,她昏昏沉沉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剧烈的疼痛将她从昏迷中抽离,只听见耳边有人在急促地唤她,告诉她用力。
她顺着本能用力,又不知过了漫长的多长时间,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柳云诗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彻底陷入了昏迷。
黑暗中是水滴滴答滴答的声音。
一声一声,催人陷入更深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