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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憋着。
晏楚和余光瞥到她坐立难安的模样,腾出手从储物屉中拿出什么,递给她。
沈岁知定睛一看,是两块薄荷糖。
心头微酸,她把糖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便拆开包装往嘴里塞。
清凉甜爽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散,稍微让她满心烦燥平复些许,效果立竿见影,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晏楚和的糖、晏楚和的怀抱,还有晏楚和这个人,好像就是沈岁知的舒适区和安全区一般,不论什么时候都能让她平静下来。
抵达南湖疗养院后,沈岁知匆忙推开车门下车,这才想起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这件事情太私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在晏楚和看出她的为难,道:“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沈岁知点头,顾不得其他,只给李医生发了条短信,就慌慌张张赶去宋毓涵的病房。
当她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宋毓涵刚醒不久,拿着水杯正要喝水,被开门声吓得差点儿全洒出去。
她分明刚把护士支开,没想到这会儿又来了个人,她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来,却没想到看见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沈岁知面上是不经掩饰的紧张彷徨,连眼眶都是红的,整个人状态紧绷又脆弱,宋毓涵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见过这样暴露情绪的沈岁知了。
近年她们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哪怕把话说得再难听再刻薄,她也不曾露出这样的表情。
宋毓涵愣在床上,一时忘了开口。
沈岁知是跑过来的,呼吸还没顺过来,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宋毓涵,眼中欣喜与担忧交织,快步冲到床边。
“你没事吧,今天怎么回事啊,这么冷的天你掉进池子里没着凉吧,有哪儿擦伤了吗?”沈岁知小心翼翼地握住她肩膀,上下打量着,“什么时候醒的啊,身体还不舒服吗?”
问题太多,宋毓涵回答不过来,正要说“我没事”,就看见沈岁知眼眶更红了,有水光浮现。
“你真是……”沈岁知哽了哽,怒道,“保护好自己不知道啊,发病求助医生不知道啊,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给不给你买墓地!”
宋毓涵被她吼得有些懵,片刻后她回过神来,犹豫着轻轻抱住沈岁知,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对不起。”
沈岁知抿唇,眼泪无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