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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走后,柳云诗去到旁边的小炉前架起了水壶。
季辞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小银钳,往小炉中夹了两块儿红萝炭,舀了水倒进壶中,“官署没什么事。”
他放下手中的长柄勺,对柳云诗招了招手,“过来。”
男人显然是刚下朝就直接来了回雪院,身上仍穿着官袍,除了方才被他拉开了些的衣襟外,其余各处一丝不茍,金丝绣祥云纹的官袍上,连一丝褶子都找不出来。
而官袍的朱红色,也衬得面白如玉的男人容貌更加昳丽。
面朝柳云诗说话时,窗外阳光轻轻落在他微弯的唇畔,柳云诗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看出“妖冶”二字。
她心中突的一跳,小步挪到他面前,低垂着的羽睫轻颤,用柔软的声音叫了声:
“表哥。”
季辞看了她一瞬,唇畔笑意更甚,“坐过来,我看看伤口。”
柳云诗温顺地坐到他身旁,却在他打算掀开自己裙摆的时候,倏然压了上去,语气有些急:
“表哥不用看了,我的伤口方才张礼来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的。”
季辞唇边笑意一凝,乌黑的墨眸沉了沉,却并未勉强她,“既如此,那你自己记得按时上药。”
“嗯。”
柳云诗应了声,竟当真将裙子拉了下来,规规矩矩在他身边坐好。
淡漠的样子全然没有了以往对他的热络和刻意接近,甚至看她垂眸摆弄手指的样子,似乎是在盼着她早些离开一般。
季辞斜乜了她几眼,唇畔笑意彻底沉了下去,起身冷冷道:
“既然你无事,那我便走了,你好好保重。”
话落,柳云诗立刻跟着他起身,“好,表哥慢……”
“柳云诗!”
季辞刚走出两步,闻言倏然转身打断柳云诗的话,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质问,“你……”
瞧见对面少女无动于衷的样子,他似乎有些着恼自己的情绪失控,咬了咬牙,令自己平静下来,“你今日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柳云诗摇摇头,“没有,我一切都好,多谢表哥关心。”
她仍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他问的,她都答,但除此之外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和表情。
季辞深看着她,攥着她手腕的手不断收紧,直到看到柳云诗微微蹙起的眉,他才恍然松开。
“既然都好了……”
他定定凝视着她,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