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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母的话未说完,柳云诗匆忙上前一步,轻轻托住她的手腕,“姨母此去为府中众人祈福辛苦了,我们和表哥都十分记挂您呢。”
她扫了季辞一眼,软声软语地对季母笑说:
“尤其是表哥,今日特地嘱咐准备了些清淡的食物,就是怕姨母一路上辛苦,胃口不佳。”
柳云诗说完,明显感觉季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变得幽深,她佯装不知,小心翼翼搀扶着季母下车。
季母轻哼一声,语气比之方才要缓和一些,“他能有这份心?”
柳云诗笑笑没说话,搀扶着季母往府中走,岔开了话题:
“对了姨母,听说您的绣工在上京城首屈一指,云诗这两日看了看您从前的绣品,只觉得那些绣样云诗便是再学几辈子都学不会,您这次回来,可否指点云诗一二。”
季母闻言脚步微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到这几日不见,你倒是学得乖觉了不少。”
柳云诗细声细语道:
“姨母说笑了,云诗是真心实意的,能得姨母指点迷津,云诗不知多幸运呢。”
季母未出嫁前,不仅是名动京城都美人,就连她的绣工也与她的美貌一样出名,如今柳云诗提起她曾经的光辉荣耀,又当着众人的面给足了她面子,她也不由得没了脾气。
笑说:
“瞧你倒是会说,那该日你拿你的绣样来,姨母替你看看。”
柳云诗满脸雀跃,看不出丝毫作假,“真的么?!那云诗提前谢过姨母了。”
她几句话哄得季母从盛怒转为忍俊不禁,在场众人也都跟着松了口气。
只有陈深跟在季辞身后,小心翼翼觑着自家主子落在表姑娘背影上的眸色,大气也不敢出。
——上一次自家主子露出这种神色的时候,还是几年前,他亲手将一个犯人活着剥了皮的时候。
几人到了前厅,柳云诗扶着季母坐下,而后不顾季辞的视线,径自绕过他,坐到了季母的另一边。
整个用膳的时间,她都没有看过他一眼,除了安静吃饭,便是帮季母添茶布菜,倒是难得哄得季母对她有了几分亲近。
临到快散席的时候,季辞说自己手中还有几个札子没有批复,“母亲和表妹慢用,我先走一步。”
季母被柳云诗哄得高兴,对季辞态度也好了一些,“嗯”了一声,“去吧。”
末了在季辞起身的时候,她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莫要办公到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