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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道:
“那崔钰孺还算个聪明的,知道此次落在公子手中,即便什么也不招认,崔家人也不会放过他了。不若在朝堂上吐下不轻不重地事,自己再一力担下。”
他咂咂嘴,“这天牢嘛,总比外面安全些不是。”
季辞睨他一眼,淡淡道:
“去驾车。”
陈深哽了一下,灰头土脸地过去牵马车。
看着陈深走远,季辞对身旁同行的男子道:
“贺轩,将崔钰孺前日交代的证据保存好。”
前日崔钰孺刚落到季辞手中,还未逼供他便什么都交代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吐了个一干二净。
只不过这些都未在今日朝堂上说出来罢了。
那名唤贺轩的男子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模样刚毅沉稳,明面上是大理寺评事,实则是季辞豢养的暗卫。
听季辞吩咐,贺轩面无表情地冷声回了句,“是,主子放心。”
季辞看了眼驾着马车往这边行来的陈深,略一侧首,低声道:
“再查一下,昨夜柳鸢是几时出的城门。”
贺轩闻言,抬头看向季辞,难得露出诧异的目光,旋即又低下头去,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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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刑部庶务繁多,季辞从府衙回去的时候,已是亥时。
月落枝头,清霜满地。
远处灯火明灭,雕金鎏丹,虫鸣时远时近。
他从正门进去,朝盈辉院走了几步,忽然脚步一顿,转而朝着凝露院行去。
刚到凝露院,张嬷嬷恰好端了汤盅从里面出来,一见季辞,眼神下意识闪躲了一下,才笑着迎上来。
“大公子怎的这个时辰来了?”
“母亲睡下了?”
“还未。”张嬷嬷陪笑,“夫人刚喝了安神汤,此刻正在抄经呢。”
父亲勇毅侯季允宗的祭日马上就要到了,母亲每年这时候都会抄些经文送去相国寺。
季辞略一颔首,状似随意问:
“昨日是你去回雪院叫的柳云诗?”
张嬷嬷面色闪躲,低低“诶”了一声。
季辞意味不明地扫她一眼,并未多言,抬步朝房间走去,“我去瞧瞧母亲。”
房门推开,季母正坐在书案前抄经。
季辞过去,将案上的灯芯剪了剪,又从旁拿了两盏灯过来掌上。
季母未从书案上抬头,只冷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