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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阿爹镇邪避祸。”她低着头,泪水一滴滴落下,滴在五彩丝上。
朱恪本心乱如麻,一心分出大半关注着门外,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小声对她说:“避什么祸事,你姐姐便是我的祸星。你出生那年,有谶士说‘汝将亡于汝女’,爹今日怕是要应谶,脱不出她的毒手了,哎……你莫要再弄这些,替爹想想办法。”
朱令月将他袖子上的丝线慢慢抚平,低声问:“阿爹后悔吗?”
“我悔之晚矣!早知是此祸胎,当日便不该心存善念留她,乃至她做出弑父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朱令月又问:“阿爹那日出卖我和我娘,后悔吗?”
朱恪怔了,再一次转头看向她。
朱令月眼睛亮的吓人,一动不动盯着他。
朱恪发了一会儿的呆,喟然长叹道:“阿月!还要爹怎么向你说,你是舒云还是奴籍的时候生的,那会儿她还是奴婢,什么都说不清。这件事……爹和你都被人瞒在鼓里。不过你放心,爹养你这么大,不管你是谁的孩子,待你的心是一样的。”
朱令月闭上了眼,两行清泪从她面庞上坠下。
她抽了抽鼻子,取过桌上的酒壶,给他斟上酒。
“她没有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她。”
朱恪看着那杯浊酒,默默不语。
朱令月将酒端给了他。
朱恪轻轻推挡开:“我生死悬她手上,哪来心情喝酒过节。”
“喝吧。”朱令月说:“你不是说祛邪震恶吗?先把恶谶去了,我再去向她求情。”
朱恪拗不住她劝,仰脖马虎喝了半盅。
他的手僵在杯间。
药下得很快,他逐渐感觉呼吸不过来,身体朝后仰,逐渐蜷曲。他用手抓着脖颈,面上逐渐凝聚一个吃惊讶异至极的表情,眼目发红爆凸,盯着朱令月。
灯下,朱令月的脸鞭痕斑斑,宛如修罗,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汝将亡于汝女。”她轻轻道:“现在你承认我是你女儿了吗?”
而朱恪已经不能再回答她的话。
……
五月十日,日光依旧暴烈。
这日晨起,朱晏亭在宫娥梳过头以后,执一通体雪白的闹蛾玉簪插在了山题之下。
平阳侯五月五日宅中发病暴亡之事今日已传遍了长安,由宗正主持丧仪。已嫁之女按礼当为生父服“齐衰”的丧服。
皇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