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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着这堵墙对她形同虚设,意味着我们默认,皇后就是陛下。”
直白的话最是刺耳,曹舒嘴唇蠕动,没能反驳。
“你我都心知肚明,陛下的伤势,现在绝无可能下符令,皇后分明在挟天子以掌禁中。他日回看,你我就是她犯下这等弥天大罪的爪牙,你我全副身家,几百口人,就绑在这一个女子和呱呱啼哭的婴儿身上了……曹阿公,她疯了,我没疯,你疯了吗?”
曹舒面上又笼了一层灰白,朱晏亭明摆着想将他们二人绑上大船。
如今的桂宫,已如风雨飘摇下的一叶孤舟。
他闭上眼。
“你要对付她?”
刘凤之不说话。
“她是陛下心上的人。”曹舒说:“她死了,你我全家也得陪葬。”
“阿公糊涂了,何用你我动手,不是有个现成的等着现眼吗?”
曹舒似被一道森冷的鞭子打中了背脊,在激灵的冷意中豁地睁目,正看见刘凤之脸上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甚至都不需要阿公露面,只要叫你手底下的太监暗示一二,他们就会动弹起来。”
这是驱狼吞虎、火中取栗的勾当,曹舒牙咬得紧紧的,死死盯着他,紧促道。
“会不会弄巧成拙?你有把握控制住局面吗?”
刘凤之沉吟片刻,如实回答:“没有把握。”
他目光从曹舒布满褶子疲惫的脸,转向高耸入云的宫楼,轻声道“我多希望现在回到战场上,杀一个人就取一个头颅换军功,杀不动了,就把我的头颅送出去,也强过现在,提着满门上下的命,对着一个巴望着哥哥驾崩的弟弟,一个掌控着丈夫病榻的妻子。……可我们已经在此处了,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夜幕深深笼着巍峨宫台,黑云沉沉,回答他的只有从屋顶和屋顶之间穿过的风声。
……
婴孩的啼哭打破了桂宫永夜一般的寂静,如病猫夜啼,声音嘶哑,上气不接下气。朱晏亭沐浴过后头发也未束,赶来时衣着简素鬓发蓬乱,乳母张氏一时没认出来,见她伸手来接,尚楞楞的,抱着皇太子护在怀里退了两步,叫道:“来人。”
左右无人上前,她感到有异才仔细打量,骇然出声:“皇后殿下?”
朱晏亭一双眼睛只牢牢凝在太子身上,只唯恐她惊讶之下手不稳,匆匆将其接入怀里,搂在身前安抚。
“不是说这两日好多了吗,怎么忽然又夜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