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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抬头看见溥家敏,轻轻跟他说:“你明白了吧,我跟你说过,太初是她自己,太初不是玫瑰的影子。”
溥家敏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站在一角。
舅母说:“家敏,你现在清楚了吧?”
溥家敏低下了头,看到那么英俊的男人,脸上有那么憔悴的表情,真叫人难过。我再比我自己刻簿十倍,也说不出讽刺的话。
太初开口:“我也想这么说,其实溥太太是最适合你的人——”
黄太太朝太初丢一个眼色,太初不出声了。
溥家敏的脸转过去,并不出声,隔了很久很久,我们都难过地看着他,他把头转过来,轻轻说:“诸位,我想我要回去了。”
黄太太说:“我与你同走。”
他俩打开门就走了。
我与太初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当老妈的面,表示亲密。
我低声说:“许多人把恋爱、同居、结婚分为三桩事来进行,各有各的对象。但太初,我们是幸运的,我们又恋爱又同居又结婚。”
太初依偎在我胸前。
“最主要的是,”我说,“我们承认自己是弱者,何必要试练自己?我们情愿活在氧气箱中一辈子。”我问太初,“是不是?”
没过多久我们就结婚了。
婚是在香港结的,太初穿着糖衣娃娃似的礼服,雪白的纱一层一层,头上戴钻石小皇冠,低胸,胸脯上挂一串拇指大的珍珠项链,真怕珠宝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然而她是那么美丽,娶妻若此,夫复何求。
给她一根魔杖,她就是卡通神话中的仙子。
一到注册处,人人的目光降在她身上,不能转移,目瞪口呆。
父母笑得心花怒放,两老挤眉弄眼,无限得意。
可是当我丈母娘出现的时候,呵,大家的心神都被她摄住,不能动。
她不过是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丝棉旗袍与一件同色貂皮外套,脸上有股凝重的光辉。她依靠在罗爵土身边,眼睛却朝我们。
我们都爱她,就当她是件至美的艺术品,心中并无亵渎之意。
我倾心地看着太太,这个伟大的女人,美了这么些年,还不肯罢休,轰轰烈烈地要美下去——怎么办呢?
这似乎不是我们的难题。
黄振华兴高采烈地发着牢骚,“好了,太初的画展下个月开了,是没问题,可是画家本人却不在香港,有没有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