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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笑,三骑人马自草原上缓步而来,“赵公子果然是人杰,本官虽然收得赵公子在此,但却是万万不敢让公子动手做杂役的。”说话的是一位微胖的中年人,想必就是涿州知州。
还龄低声道:“他如果敢抓你,我就打他。”
则宁见她仗着别人听不懂她的话,在涿州知州面前说这种话,不觉莞尔,“知州大人,则宁重案之犯,不可轻纵,则宁做杂役是应该的。”他缓步自木梯上拾级而下,“以则宁所犯之罪,能不死已是无理,假若则宁竟然还可以不做苦役,那试问天下王法何存?天下百姓如何可以心服?则宁自己又如何可以心安?难道所谓的律法,只不过是形式,而非惩罚?”他拾级而下,神态依旧从容。
涿州知州微微一笑,“公子真有此心?”
则宁淡淡一笑,“则宁立刻就随知州大人回去。”
“不许去!”还龄拦在他面前,警戒地看着知州。
知州一怔,哑然失笑,“这位是?”
“这位是我未来的夫人。”则宁轻笑。
知州微微一笑,“原来是夫人。”他只觉得这位“夫人”有些像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丝毫没有温柔贤惠的样子,和则宁淡雅尊贵的气度大大地不相称。
“不要去,他会欺负你。”还龄低低地道。
则宁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微微一笑,“你和我一起去,总可以了吧?我做杂役,你也做,行不行?”他轻笑,“知州大人,我给你另找了个帮手。”
※ ※ ※
杂役。
还龄很努力地帮着则宁抬起一块被火药炸出的山石,要抬到城墙那边去,这是最简单的劳工,这里数百劳役都是这样成日在烈日之下扛山石,筑城墙。
“一,二,三。”还龄和则宁好不容易把那百十来斤重的石头搬了过去,歇一口气。
“你可以休息去了,”则宁怜惜地用袖子擦去她脸上的尘土和汗水,“让我来吧,这本来就是该我做的。”
还龄笑得舒服好看,“我们再来,看看可不可以在太阳下山之前搬完明天的,然后我们明天去玩,好不好?”她不太在乎地抹去汗水,“你已经到处是伤了,如果我休息了,你岂不也休息了?谁肯和你这公子哥一起扛这东西?你不要想偷懒,我们继续。”
则宁伸出手掌,他一双惯写文书的手现在淤血伤痕累累,但是他心中却有一种莫名坦然和快乐的感觉——他曾经犯下了他想也未想过的大错,但是,他正在背负这个错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