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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可又说道,“昨晚你自己也咳得很厉害,把我都吵醒了。我刚清清嗓子,你就吓得几乎跳了起来。这下子反而把我给吓住了。”
“是吗?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睡得真香。”
“不过,和孙子一起睡,很容易被吵醒。”
“干吗把你吓成这个样子。都这把年纪了,令人讨厌嘛。”
“真的吓得这样吗?”
“嗯。”
“说不定是女人的本能吧,即使到了这把年纪,只要有异物在身边,也会把睡眠抛在脑后的……”
“异物?我终于变成了异物?”丈夫苦笑地说,“哦,对了,前晚在箱根,是星期六吧,团体客也参加了。宴罢,告别的客人中,有一对睡在我的邻室,艺伎也喝得醉醺醺的,说话也含糊不清。她给另一房间的艺伎姐妹挂了一个室内电话,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她大声喊叫,话语不清,不知说了些什么。不过,倒是听见她来回用快而重的语调说:‘我要下蛋!我就要下蛋啦!’这种要下蛋的连珠炮式的叫喊,倒是很有趣。”
“唔,真可怜……”
“可怜什么?她还大喊大叫呢。”
“所以您睡得迷迷糊糊,七点就爬起来了?”
“胡说。”丈夫苦笑了。
传来了脚步声。
“妈妈。”幺女在隔扇门外呼喊,“您醒了吗?”
“醒了。”
“爸爸也醒了吗?”
“正在起床哪。”
“秋子可以进来吗?”
“可以。”
快十五岁的女儿端正地跪坐在母亲的枕边。
“秋子做了个可怕的梦。”
“什么样的梦?”
“梦见我死了,是个死人了。我自己记得清楚。”
“唉,是个讨厌的梦。”
“是啊。我梦见自己身上穿着像白色的轻飘飘的衣裳,向一条笔直的路走去。路两旁雾霭朦胧,路也忽然飘忽起来似的。我也忽然走在这条路上。一个奇怪的老太婆紧跟在我后面,我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也听不见脚步声。我害怕得不敢回头,但心里十分明白老太婆紧跟着我,无法逃脱——妈妈,那不是死神吗?”
“哪有这种事呢。”妻子说罢,望了望丈夫的脸。
“后来怎么样?”
“唔,后来还是在路上走,路两旁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房屋,又小又矮,类似临时木板房,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