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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正被几个仆妇环绕着。
此时的锦娘眼中早没了以往的不平不伏,有了些温和之气,她微笑着,笑容中却有挥之不去的凄苦与无奈,
“韩公子觉得妾身脏,是不是?”
一来不是指名道姓,也不是视而不见,“韩公子”的称呼比以往的显得更亲近些,但也不是如名分里应有的那般。韩翊一时摸不准她的心思,没有敢接话。
“想妾身与青梅竹马好时,他就身首异处,头颅现如今还在城门那风吹日晒的;妾身刚想与韩公子长相厮守,结果却听说要出如此大的变故。说来说去,还是妾身不祥哩。”
没有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此时的锦娘,在韩翊的眼中,比往常有了些改观。他吃不准锦娘究竟想干啥,半是试探半是真诚地说道,
“把我送衙门,现在还早了些,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锦娘于我,并无深仇大恨,没有必要连累你一大家子人。还有一个办法,为防夜长梦多,你与我,明日便可到衙门去和离了。听说前常山王之妻,还有汉王身边的陈平之妻,都是再嫁之身。母家实力雄厚,女娘也容易找到幸福。”
这时的锦娘早没了以往的犀利和棱角,一语不发,眼中净是泪水。
锦娘的祖父这时却笑了,脸上的褶子堆成一菊花,他挥手让那些个壮汉出了门,然后再吩咐锦娘道,
“生死面前,啥事都是小事;有时候,连生死都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哪用流那么多的泪,都交给老天爷去定夺,咱爷孙俩,该吃吃,该喝喝。锦娘,你带五羊婶去准备上好的酒酿和吃食。”
说罢,便打着灯笼进了堂屋,与韩翊并排着对坐在上首。
韩翊正要行礼时,却被他一把拉住,“你我皆商贾,最注重实际。非常时期,不用行什么虚头巴脑酸腐的礼。”
很快地,锦娘和五羊婶便备好了酒席,红泥的小火炉上汩汩地温着酒。
老人笑着吩咐道,“锦娘,你去守着三进院落的门;五羊家的,你带着铜锣去守好最外边的大门,稍有动静,敲响便是。”
随后,韩翊便要如同先前那般与当地人一样地尊称他,却又被他拦住了,“应该叫祖父。本是我和她父亲一起中意的婚姻,哪能那么草率?”
韩翊心里有些小感动,酒还没下肚,就红了脸。
老人再说道,“锦娘是我从小便看着长大的,她这人,啥都好,就是跟她阿爷一样,一根筋,认死理。那次让她嫁你,确实是我们的私心。她那个从小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