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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讨论布防,他端坐在轮椅上,身后挂着边境的舆图,上边做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标记,但情况似乎不是很妙,将领们的声音叽叽喳喳地传入我耳朵里,让我的太阳穴跳个不停。
“太子殿下,这少了雷将军的兵力,我们要反攻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是啊,而且雷将军的旧部现在没了他的领导,七零八落,都成了一群散兵。”
“少了雷将军的助力,我们接下来的仗可就难打了。”
“现在敌我悬殊那么大,雷将军又战死了,唉。”
都怪我。
若不是因为我,谢言也不会轻易去动雷老虎,若是我乖一些,能好好听谢言的话,不乱跟他发脾气,谢言的处境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艰难呢?
难言的忧伤与自责像缠绕住我心脏的滕莽,它们慢慢地收紧,将我脆弱的心室勒出深深浅浅的血痕,我揪着胸口的衣襟,呼吸都快被剥夺,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地顺着脸侧滑落,打湿了干涸的地面。
“进来。”谢言的话语忽然响起,书房内那些嘈杂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明明他都没有指名道姓,但我却莫名地知道他说的是我,只慌乱地擦了擦眼泪,垂着脑袋进了书房里。
我不敢抬头看人,但有无数道眼神都落到了我身上,有探究的,有鄙夷的,有好奇的,都像带着滚烫的温度,准备将我一寸寸地凌迟,但谢言又说,“进去里边等我。”
谢言说完这话,我才慢慢抬起头,瞧见他那双漂亮的凤眸含着灼灼的温度,一瞬不瞬地将我盯着,便从心底生出了无尽的力量,不要怕,封九月,好好与他道歉认错,做一个知错就改的人。
我紧接着往他身后看去,才发现原来这书房里还藏着一个隔间,不过是被勾勒着山水画的屏风挡住了,所以我一时才没有发现。
我脚步放得很轻,径直往隔间走去,而那些讨论的声响从我走入隔间后又重新响起,似乎我的到来只是一只蜻蜓无意间的闯入。
这隔间里也挺大的,角落燃着淡淡的熏香,窗户对着一张檀香木做的贵妃榻,榻上还放着一本孙子兵法,我将书放到了榻旁的矮桌上,才慢慢地坐了下来,思绪不定间,谢言的声音就像一阵温润的风,从我的心间轻轻拂过,激荡起层层的涟漪。
我在里间坐着,能将谢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面对诸多部下的担忧与忐忑,他并未表露出半分惊慌,而是从容不迫地制定了新的作战计划。在他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能让一屋吵闹的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