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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冷道:“含住。”
她及时抽手,好歹没让傅清微下意识含住她的手指,而是舌尖血。
穆若水捏起桌上那张符箓,放在她眼前,说:“吐。”
噗——
一口鲜血喷在黄纸上,符胆注入,朱砂绘制的符箓泛上一层金光,慢慢消失不见。
傅清微捂住嘴,疼得眼泛泪光,不可思议道:“唔唔?”(成了?)
“成了。”
穆若水把符纸递给她,说:“作用大约和你手里那张宁心符的效果差不多。”
“唔唔唔唔。”(谢谢道长。)
“不必。”反正也没用她的血。
穆若水说:“我去睡觉了,不准打我电话。”她特意回头警告她。
傅清微说不出字句,嗯嗯点头。
穆若水走后,她立刻蹲了下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往下掉。
实在是太痛了。
如果每一张符都要咬破舌尖,不知道是鬼先把她害死还是她先疼死。
趁着血没止住,傅清微擦擦眼泪起来又画了一张符,如法炮制,依旧成功了。
一晚上得符两道,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傅清微宝贝地收进怀里,忍着舌尖的疼痛后半夜才朦朦胧胧地睡着,连梦里都是被怪兽追着跑,弄破她的舌头。
蓬莱观在城郊,离市区几十公里,下山也要一两个小时,所以每天天刚亮傅清微就要出门。
一早傅清微就来到穆若水的棺材前,张了张嘴,低头开始摁手机。
棺材里亮起屏幕的光。
穆若水打开短信。
【我舌头疼得说不了话】
【我出门了,晚上见】
穆若水不会打字,和手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在棺材内壁轻轻地叩了一下指节,示意她收到了。
傅清微又发过来:【拜拜,回来给你带奶茶】
穆若水听着脚步声离开。
山里的微风传入她的耳朵,早起的鸟儿衔来秋虫叼进窝里,幼鸟头顶绒毛细嫩,啁啾地在枝头叫着。
小纸人两手扒在傅清微的头发里,悄悄探出了脑袋。
穆若水缓缓地重新闭上眼睛。
……
日月轮换,倦鸟还巢,鸽子咕咕停在道观的檐角,低头用喙梳理雪白的羽毛。
阳消阴长,最后一丝暮色隐没进了深厚的云层里。
山色一片黑暗。
傅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