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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县去卖。卖完后孙广才突发奇想,决定享受一下坐汽车的滋味,就一人先回来。空船则由村里另外两个人摇着橹送回来。脸色通红的孙广才在接近南门的时候,看到了穿中山服的郑玉达。于是这位城里干部便和农民孙广才交谈起来。
那时田野上展现了乱七八糟的繁荣,一些青砖堆起的小高炉置身于大片的水稻秧苗之中。
郑玉达问:“人民公社好不好?”
“好。”孙广才说。“吃饭不要钱。”
郑玉达皱了皱眉:“怎么能这样说。”
然后是孙广才问郑玉达:
“你有老婆吗?”“有呵。”“昨晚还和老婆一起睡吧?”
郑玉达很不习惯这样的询问,他沉着脸严肃地说:
“不要胡说八道。”孙广才对郑玉达的态度毫不在意,他告诉郑玉达:
“我已经有半个月没和老婆睡觉。”他指指自己的裤裆,“这里发大脾气啦。”郑玉达扭过脸去,不看孙广才。
我父亲和郑玉达是在村口分手的。郑玉达往村里走去,我父亲跑向了村边的蔬菜地。母亲和村里几个女人正在菜地里锄草,我年轻的母亲脸蛋像红苹果一般活泼和健康,那蓝方格的头巾一尘不染,母亲清脆悦耳的笑声随风飘到父亲心急火燎的耳中。孙广才看到了妻子锄草时微微抖动的背影,向她发出了饥渴的喊叫:“喂。”我母亲转过了身去,看到了站在小路上生机勃勃的父亲。她发出了相应的叫声:“哎。”“你过来。”我父亲继续喊。
母亲脸色红润地取下头巾,拍打着衣服上的泥土走来。母亲的漫不经心使父亲大为恼火,他向她吼叫:
“我都要憋死啦,你还不快跑。”
在那几个女人的哄笑声里,母亲身体抖动着跑向父亲。
父亲当初的耐心无法将他维持到家中,一到村口罗老头家敞开的屋门前,父亲就朝里面喊道:
“有人吗?”确定里面没人以后,父亲立刻窜了进去。母亲却仍然站在屋外,父亲焦急万分地说:
“进来呀。”母亲犹豫不决:“这可是人家屋里。”
“你进来嘛。”母亲走进去后,父亲迅速把门合上,将墙角一把长凳拖到屋子中央。然后命令母亲:
“快,快脱。”我的母亲低下了头,撩起衣服解起了裤带。可是半分钟后,她充满歉意地告诉父亲:
“裤带打了个死结,解不开。”
父亲急得直跺脚:“你这不是害我吗。”母亲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