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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陈樨平时不爱搭理江海树,但婚后这几年她与江海树相处的时间要远胜于江韬。江韬是个商人,成功的商人。他看重陈樨,也有自己的事业版图和前四十几年习惯的生活轨迹。陈樨更不是什么黏人的小妖精。他们和谐地相融,保留自己的角落。
江韬偶尔会出去玩,热爱美的人从不会放弃对美的追逐,只不过他有分寸,该回家时回家,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算得上“好男人”。用江韬的话来说,最美的他已收藏妥当。他尊重陈樨,呵护陈樨,从未要求过她什么。他是令她感到舒适的房子,她像他收藏的一副油画——江韬把最珍爱的油画悬于房子的显要处,他不在意这幅画由谁描绘,曾经挂在谁的心口,也不曾让她沾染了尘埃。
陈樨在婚后变得更平和圆融,有江韬的功劳。
遗憾的是江韬赶上了影视行业最好也最坏的几年。《月神》和后来他参与投资的几部大剧接连让他尝到了热钱的滋味,使得他过于乐观冒进,最终陷入了杠杆游戏与对赌协议的深沼。可他在举步维艰之时也没有开口让陈樨出演她不喜欢的角色。如果不是心梗走得急,以他的能力未必不能度过难关。
“既然夫妻情深,还白捡一个好儿子。你在他死后还不到一年就坐在别的男人床上,这合适吗?”卫嘉漠然道。
“你说的是什么话。”陈樨被逗笑了,“他活着我没亏欠他,死了我也得对得起自己。我还有大半辈子好活,眼睛得往前看。”
“这确实是你的风格。”她还是那个轻松摆脱前尘,永不放弃寻找新意义的陈樨。
昨夜所积攒的欢欣余醉散于无形。卫嘉去找烟,发现仅有的存货已经被陈樨私吞了。他重重关上抽屉,回头问:“这次你打算什么时候从我这里走人?”
“生气了就赶人,不怕我伤心吗?我刚给你钉了纽扣,尤清芬我都忍了……”
“我不要你做这些。你不是小孩了,我这里没有糖。给我个期限,什么时候你才会走?”
陈樨跳下床直奔卫嘉。她凑得太近,他有个下意识的回避动作,可她只是探身从他身后某个衣柜角落掏出了半包烟,叼着点着一根,猛吸一口再递给他。
“嘉嘉,你问我要期限,到底是盼我走,还是怕我走?”陈樨被烟雾笼着的脸看上去很认真。
卫嘉扭头避开这阵烟雾,顺手把烟扔进了她浇花的水壶:“不许在房里抽。”
陈樨笑了,微眯着眼轻声道:“你对我也好。我们对不同人的期待是不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