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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郎中仔细看了伤口,说:“孟老爷,还好你及时,但是要完全治好这毒伤,必须剜掉已经黑的一块肉,这——这你受得了吗?”
叫郎中错愕、惊讶,又不得不佩服的是,孟富害怕自己双臂和之前的打手们一样,口气坚定道:“忍得了,只要手臂不残废,你只管剜割。快点动手,越快越好。”
既然孟富自己这样说,就动手吧。多半是受够孟富的气,郎中有意折磨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剜割……
还真别小看了孟富,他居然能够一声不哼。
大家有所不知,孟富很狡猾,他把心事全部转移在苏溪接新娘路上突然发生的灾难,心头仅有仇恨、愤怒、恐惧、不安、困惑,哪还有伤口在剜肉的事。
是因为当时乌鸦叫声,又不知从哪儿飞来那么多乌鸦,孟富感到遇上鬼,不是有人对他下毒手。
其实那就是颜乌对他孟富布下的一个迷魂毒箭阵。
头几声凄厉乌鸦鸣叫,的确是颜乌叫,但是后来飞来的乌鸦那是天意了,连颜乌也始料不及。前头突然冒出烟,是郎中配制的迷魂药燃烧冒烟,唢呐手们才会一个个倒地不醒。趁接亲人群恐慌、混乱,颜乌终于找到对孟富下手机会……一大早把牛赶出村后,叫郎中的孙子替他放牛,他和郎中赶到苏溪。
然而孟富心头那个阴影仍然作崇,大喊一声:“去。把放牛娃和他父亲叫回来。”
——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个时候才想到颜凤、颜乌父子两个,老虎已经跑过岗啦,他孟富聪明人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低级事。
去山上找颜乌的人,看到他正躺在半山腰一块巨石上优哉游哉地睡大觉呢。
颜凤一直未离开众人视线,他是不可能作妖,唯一怀疑的就是颜乌,他没在任何人视线内,完全可以跑到苏溪使妖术……
想到这里,孟富脖子后头寒气蚀骨,恶向胆边生,讹颜乌:“狗崽子,老爷去苏溪娶新娘,使人到山上去叫你一块儿去,为什么只见牛,不见你的人,你胆子大到天了,你跑到哪儿去,老实说了,饶你一条狗命,不说,当你父亲面前把你碎尸万段。”
孟富,你这条毒蛇,你也就这么一点小本事,想讹俺是吧,俺有慈乌保佑,又怕你什么?——心头骂到这里,颜乌铿锵反击,唇枪舌剑奋力驳斥:“孟富,你这个土匪、强盗、恶霸,俺们父子被你逼迫沦落你家当长工,你可以压榨、盘剥俺,你不能污蔑俺,给俺乱扣黑帽。俺自从放牛第一天起到今日,上山去放牛一刻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