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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慢慢朝这边移动,最后完全把脸贴在叶遥的手臂上。
还时不时蹭几下。
叶遥老是做梦梦见以前,当杜霰还是一棵小草时,也是这么依偎在他的大草本体身边,风一吹,也会轻轻蹭两下。
翌日,马车晃晃荡荡离开临川,又继续往东南前进,下过几场雨,路过几座城,过了好几个日夜,空气渐渐变得湿暖起来。
到达闽越的前一日,叶遥将花箔灯放在小案下面,拿出书册道:“在车上你没办法练剑,我特意买了几本书给你,可以打发时间看。”
这些都是如今中原盛行的儒家典籍。杜霰拿过其中一本,靠近叶遥:“师尊,你教我读吧?”
叶遥思忖片刻:“好。”
于是他翻开第一页,开始念:“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傅毅之于班固,伯仲之于间耳……”
杜霰歪在小案上,跟着念了一句。
这些字叶遥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又不认识了,他看得十分费力,读得也不太连贯,自然开始心不在焉。
“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叶遥读着读着,没听见杜霰跟读,于是抬头。
杜霰趴着案上昏昏欲睡。
叶遥丢了那本书,重新拾起另一本:“咱们换一本,这是《诗经》,读起来有趣些。”
杜霰勉强提起精神:“好。”
叶遥随便捡了其中一首,开始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师尊,这一首我已经会背了。”杜霰道,“下一句是‘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小时候我不喜欢看那些难懂的书,就喜欢看这个。”
叶遥搁下书:“那你知道首诗的意思么?”
杜霰点头:“当然,说的是两个人关系深厚,对方于自己而言非常重要,无法互相分离,除非夏日飞雪,山川枯竭。”
叶遥起了兴致,问:“你遇到过这样的人么?”
这小子十五岁,按凡间的年龄来算,寻常人家都该考虑放消息议亲了。
杜霰不以为然:“遇到过。我和师尊不就是这样么?”
叶遥一震。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笑:“什、什么,你以前的夫子是这样教你的么,还是你自己理解的?”
杜霰不高兴地撇嘴:“我自己。”
也对,杜霰回答的时候是那么自然,仿佛就应当是这样的,也只能是自己理解错了。叶遥于是耐心解释:“这怎么能一